盯着岑府的暗探将消息傳了回去,溫南望得到消息倒也并不意外,畢竟越王那些手筆無一不是沖着逼死岑夫人去的,如今人死了,也在情理之中。
溫南望擱下筆,起身去了一趟越王府,将岑夫人懸梁自盡的消息禀報給了越王。
越王聽到這個消息,還稍稍怔愣了一下,“這就死了?”
“死了。”溫南望回答。
越王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說不清是痛恨還是惋惜,最後才輕輕歎了一口氣,“死得可還痛快?”
“懸梁,模樣不大好看。”溫南望垂頭道。
越王笑了一下,似乎有點高興,又有點不痛快,“還是便宜她了,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他沉吟了一下,輕輕敲了敲桌子,“她女兒不是剛和沈家過了定,她這一死,這親事不成了?”
“難說。”溫南望琢磨了一下,回答。
越王緩緩呼出一口氣,“死亡,可不是事情的終結,這事兒還沒完呢……她女兒若是孝順,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她母親死得不明不白吧,給她點線索,讓她查。”
溫南望微微擡眸看了一眼盤腿坐着的越王,其實事到如今,越王都沒有提過這位岑夫人究竟是何處招惹了他,“往什麼方向查?”
“算了,我等不及,再耗下去她頭七都過了,不能讓她安安生生地走。”越王又輕輕扣了一下桌子,“引導她女兒去報官吧,讓她鬧起來,這樣查得快些。”
“是。”
殊不知,這個時候岑姮已經鬧起來了,卻不是如越王想的那樣,她直接鬧到了盛家牙行。
“岑姑娘您這是……”鄧管事不明所以地看着神色蒼白面容憔悴的岑姮。
“讓盛晴光出來見我。”岑姮咬着牙道。
鄧管事下意識看了一眼一旁的盛老爺,盛老爺皺了一下眉,搖搖頭。
“您看這,我家小姐這會兒有事出去了,不在家中呢……”鄧管事賠着笑臉道。
“行,那我就在這裡等,等她回來。”岑姮面無表情地道。
“您找我家小姐是有什麼事嗎?”鄧管事又試探着問。
“等她回來再說。”岑姮就堵在大門口,一副見不到人就不走的樣子。
盛晴光很快聽到了外頭的消息,她今日并沒有出去,聽到岑姮鬧上門來,一時有些不明所以,但總不能讓她就這麼堵着門,便打算起身去看看她在鬧什麼。
剛走到房門口,便看到大哥正守着門。
“爹讓我看着你,不讓你出去。”盛易山一闆一眼地道。
“大哥,她都鬧上門來了,我又沒有什麼對不起她的,這般躲着倒好像是我理虧了似的。”盛晴光道。
……好像也有道理。
盛易山有點糾結,他向來說不過這個妹妹,“可是爹……”
“沒關系,你和爹都在呢,岑姮是一個人上門的?”
“帶了個丫鬟。”
“就她和丫鬟兩個弱女子,能拿我怎麼樣呢?何況牙行裡有镖師,我身邊還有楚簡。”盛晴光又道。
……好像的确如此。
盛易山被說服了,隻得同意盛晴光出去看看。
盛長橋看到盛晴光出來,狠狠瞪了不靠譜的大兒子一眼,正準備上前将她攔下,那廂岑姮已經看到她了。
岑姮大步走到盛晴光面前,冷冷地盯着她,“你不是不在家嗎?”
“嗯?我為什麼不在家?”盛晴光疑惑。
“你家管事說的,是不敢見我嗎?”岑姮又道。
“誰也沒有一直盯着我,大概鄧管事以為我出去辦事了,這有什麼?再者,我又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為何就不敢見你了?”盛晴光看着岑姮,覺得她的樣子有些奇怪,有種瀕臨崩潰的感覺,不由得疑惑道:“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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