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死了。”岑姮看着盛晴光,一字一頓地道。
盛晴光愣住,岑夫人死了她十分意外,岑夫人死了岑姮過來尋她,她更意外,她緩了一下,才道:“是來報喪的嗎?節哀。”
岑姮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我來找你報喪?”
“不是嗎?那你來幹嘛?”盛晴光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表情。
岑姮覺得這場面十分滑稽,如果不是她心中此時悲痛欲絕,她大概都要笑出聲來,她扯了扯唇角,“你便沒什麼要同我說的嗎?”
盛晴光沉吟了一下,“節哀?”
岑姮真的笑出聲來了,她一邊笑一邊掉眼淚,“你跟我說節哀?你竟然跟我說節哀?!”
盛晴光皺了皺眉,“你娘死了你傷心,我能理解,但是你既然不是來報喪的,那你跑來我家鬧什麼?”
“你便不會愧疚嗎?!”岑姮紅着眼睛瞪着她,大聲道。
“我為什麼要愧疚,我做錯了什麼嗎?”盛晴光皺着眉頭,越發不明白岑姮在鬧些什麼。
“師兄同你解除了婚約,他便卧病在床!連累師父也過世了!如今我和師兄訂下婚約,我娘便死了,好似所有觸怒你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你究竟是個什麼妖物!你那些奇奇怪怪的好運到底是哪裡來的!是不是吸取了旁人的氣運!”岑姮盯着她,一鼓作氣道,這是她一直隐藏在心中恐懼了許久的事情,她設計讓吳靜摔壞了從師父院中偷來的偶人,師兄和師父就病倒了……若是巧合,這也太巧了,但她一直不敢說,在聽聞娘過世的消息後,她就不管不顧地沖了出來,來尋盛晴光,質問她。
一旁的盛老爺和盛大哥聽了這莫名其妙潑人污水的話,都氣不打一處來,雖他們兩個大男人不好欺負一個小姑娘,但這也欺人太甚。
盛長橋按住兒子,上前正要開口訓斥,盛晴光先開口了。
盛晴光此時也十分生氣,她的好運一直庇護着她,怎麼就成了吸取别人的氣運,“你娘死了,你很傷心我能理解,但這不是你随便鬧上門來的理由,更何況你這理由何其荒謬!說出口的話要有證據,沒有證據全憑你一張嘴,就能随便潑我污水嗎?那我是不是可以說,師兄和師父是借了我的好運才能平安至今,但同我解了婚約便借不了我的運,師兄和你過了定,你娘便過世了,是不是就說明你和師兄八字不合,強行在一起便會遭了報應?”
“你胡說!”岑姮尖叫。
“是啊,我是胡說的。”盛晴光承認,“你不也是在胡說嗎?”
岑妲愣住,心中卻是湧起了一股難言的恐懼。
——真的,是遭了報應嗎?
正這時,外頭匆匆走進來兩個嬷嬷,上前扶住岑姮。
“小姐,夫人過世,你不該在外面亂跑,老爺讓奴婢來帶你回去。”其中一個壯實些的嬷嬷開口道。
另一人則對盛老爺拱了拱手,面露歉意,“我家小姐過于傷心,以至失了智,還請盛老爺不要同小輩一般計較,回頭我家老爺必會親自登門道歉。”
這兩個嬷嬷做足了禮數,而且岑家還有人過世了,盛長橋能說什麼,隻得擺擺手表示不計較。
岑姮正渾渾噩噩的,便這麼被扶着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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