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敗猶榮。
潘航和唐軍各數千人,分兩列入城,這種守軍和叛軍相安無事入城的景象,蔚為奇觀。
唐羨之卻沒有入城。
很久以前,他想過,如果有一日攻下湖州,他要去看看文臻住過的府邸,要在她的城池走一走,感受所有她留下的痕迹。
湖州的風,湖州的景,湖州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座樓,都浸潤着她甜蜜的氣息。
但是此刻,他隻是深深遙望湖州,看那湖州城頭換了大王旗,看那飛檐鬥拱,鱗次栉比,阻止了他的腳步,影響了他極其重要計劃的,浪漫又強大的城。
然後于午後晴而冷的日光中,撥轉馬頭。
日光打亮他輪廓鮮明而蕭瑟。
而輕騎如風,掠過東堂大地。
……
青州大營一處戒備森嚴的帳篷裡,西番王女怔怔地坐着。
她聽說弟弟已經不行了,現在正是回去奪取大權的好時機,奈何那燕綏和林擎言而無信,總在拖延着不肯放她,尤其是燕綏,走之前還給她吃了毒藥,十分坦然地告訴她,這藥需要按時吃解藥,否則便會毀容渾身潰爛而死。
她知道燕綏林擎不信任她,不打算放虎歸山,唯因如此,她更不能束手待斃。
這幾日她使盡渾身解數,試圖收買勾引看守自己的人,可是那些兵像木頭做的,都離她遠遠的,她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忽然外頭腳步聲響,西番王女知道是有人給她送飯并巡察,她想着那個每日送飯的鐵面男人,歎口氣,懶洋洋走過去,不想今日看見的卻是一張年輕英俊的臉龐,帶着幾分對她的好奇仔細打量她,同時也似乎不太清楚這裡頭的規矩,站得離她很近。
西番王女渾身一緊,劇烈心跳。
她知道,機會來了!
她悄悄整理裙裾,學着當初聞近純教她的美妙姿态,款款地走了過去,微微偏轉自己最為美麗的右臉,端莊而又清純地,沖那一看就地位不低的年輕将領一笑。
那年輕将領怔了一怔,臉騰地紅了。
西番王女心中狂喜。
……
文臻盤膝坐在慈仁宮裡,身後是白花花的一片,都是穿喪服進宮哭靈的命婦。
太後薨逝,内外命婦都要進宮哭靈,她每日就帶領着這些命婦在慈仁宮守殿。主持着喪葬事宜。永嗣帝有時會來後宮,倒是遵守承諾,會和她說一些朝堂事務和緊急軍情。
和之前的态度不同,永嗣帝忽然改了口風,表示西番狡猾桀骜還貪婪,不可議和,否則必有割土之憂,而東堂國土,一寸也不能讓!
文臻聽說之後,還略有些欣慰,心想之前他似乎無所謂議和也無所謂割讓,如今倒有氣節起來了。但不議和,主戰,終究對燕綏有利,她也安心了幾分。
皇帝下旨,務必将西番打殘才能一勞永逸,為此嚴厲督促籌備糧草軍械,運往前線,倒免了文臻之前怕朝廷不出力的擔心。
随後便有消息傳來,西番皇帝在和燕綏林擎對陣中遇刺,重傷昏迷,大軍大亂,西番王女逃回西番大軍之中,軟禁殺戮将領,拿下了軍權,然後撤出了徽州。
而建州那一路,原本出現莫名其妙的獸潮,沖垮了建州軍,正在海疆守衛的大皇子趁機出兵,眼看便要穿過建州,卻在此時忽然出現一隊白衣人,人數不多,人人仿若冰雪之姿,卻對那些兇猛的異獸十分地有手段,寥寥幾十人,硬生生阻住了獸潮,幾十人每人騎一匹獸,趕回了大荒沼澤的方向。說來也妙,回去的時候,這一隊人還稍微繞了點路,從蒼南州經過,順手将季家的軍隊踐踏了一番,這種舉動很像是朝廷的人,但滿朝上下,沒有人知道這些神秘人的來曆。
建州軍是臨時抽調的,原本也不是完全沒戰力,純粹對那些獸不了解,無從下手,如今兇獸一去,建州軍加上朝廷緊急調撥的軍隊,堪堪也就護住了建州一線,沒讓西南一地徹底陷入戰火。
這兩個算是好消息,但是另外有些消息卻不大好。比如邱同帶領的大軍,确實截着了西番軍去池州的軍隊,也将之套住了,卻忽然在背後遭到了長川軍的埋伏,險些被包了餃子。
文臻非常震驚,長川叛變了?易人離是出事了還是變節了?這不可能啊!
另一支攔截去衡州的西番兵的七萬精兵,倒是将西番兵打得落花流水,卻在那裡遭遇了易銘的機關銅人陣和部分聯軍。潘航帶領三萬軍一個轉身進入川北之後,易銘沒有追擊,卻趁機将衡州附近的戍衛營解決掉,使之不能馳援湖州。之後黃雀在後,在中文和聞近檀追擊西番軍的時候偷襲,她的機關十分強大,又是偷襲,又是趁七萬兵正疲憊的時候,一戰而勝,西番軍趁機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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