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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又愛又恨（第1頁）

程司寒隻是在淩霜跟前變了個人，對待别人，還是那個冷面鐵血的程司寒。

淩霜想起昨晚白筱瀾看到程司寒瑟縮的眼神。

白筱瀾是罪有應得，這罪有應得的下場，淩霜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是誰有能力讓她生不如死。

白筱瀾在影視圈摸爬滾打那麼多年，還是雙料影後，一般人想動她，那叫不自量力。

隻有程司寒這樣的，一句話，能讓她永無翻身之地。

可是，三年了，程司寒把她往死裡打壓，連讓她喘一口氣的機會都不給。

這還是他曾經愛過的女人啊！幾年來念念不忘的女人啊！

想到這，淩霜不禁打了個冷顫。

“暖氣不夠麼？”程司寒關心道，他感覺到淩霜的異樣，拇指輕輕摩挲着淩霜的手背。

淩霜心情複雜！

她跟白筱瀾有着同樣的行徑。

都曾毅然決然地離開了程司寒，都在離開了以後跟了别的男人，都在有所求的時候去找程司寒……

眼下，程司寒的甜言蜜語是真心抑或假意？淩霜實在看不透……

“白筱瀾……”淩霜小聲試探。

在淩霜剛開口，程司寒已經厭惡地擰眉，但又很快地舒展開眉心，柔聲道：“怎麼想起她了？”

“沒什麼……”淩霜閃躲。

她害怕，程司寒說了，隻為她改變，顯然他在其他人面前還是那個暴虐無道的程司寒，她更怕她跟在他身邊，哪天他再也厭倦她了，會原形畢露，那麼她會不會成為下一個白筱瀾。

一股力量在拉着她靠近這個男人，是男人的柔情，是男人的引誘，還有自己的貪戀……

她矛盾，她歡喜看到程司寒對她的溫柔，她對他仍未忘情，不免會心裡已經有了一絲憧憬。

害怕，讓她對這個男人望而卻步，還有沈應淮的神情讓她止住了腳步。

然而，淩霜所見的，程司寒的一切暴虐，都是因為她。

該感激嗎？

因為程司寒，無需她親自出手報仇，仇人墜入了地獄，她有複仇的痛快……

忽地，她又想起另一個男人，她的另一個仇人。

方明旭！

她那同父異母的哥哥，她那視她如仇人的哥哥，她那要置她于死地的親哥哥。

那場車禍的罪魁禍首，也自那場車禍後，淩霜再也沒了他的消息。

白筱瀾隻是殺害了淩霜的寵物，有了生不如死的下場。那麼，要奪淩霜性命的方明旭，程司寒又給了他什麼下場？

她曾經恨死方明旭，如果不是他，淩齊不會變成殘廢。

是嫂子江元元一句話，讓她悟到了什麼？

“如果，淩齊一條腿能換來兩個人活命，那麼這條腿是完成了它的使命。如果，因為這條腿而心裡怨恨一個人，讓你和淩齊都心有戾氣，那麼這條腿也許‘死不瞑目’。恨，是一根雙節棍，多了，總會傷到自己，不如放下！”

淩齊放下了，淩霜也用了很長時間才把恨淡化了，但恨得少，不代表不恨了。

可血濃于水，即便是深仇發狠，哥哥還是哥哥。

她想方明旭有應得的下場，可良心上又不免擔心，她偷偷地瞄了一眼程司寒，想問，可又不敢問，怕聽到的消息血淋淋的。

“白筱瀾能有今天是她作死！”程司寒眼角瞥見淩霜眉頭微皺，眼底閃過憐憫，忙安慰道，“與你無憂，也不需要同情她。”

淩霜并沒有可憐白筱瀾的意思，她隻是可憐她自己，被理智和情感拉扯着！

對白筱看，她痛快，又有些同情。

對方明旭，她恨，又有些擔憂。

對程司寒，她想愛，又不敢愛。

她怕，她懼，但自從回了京都，想放下的卻更往心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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