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司寒!”淩霜歇斯底裡,“你丢下我不聞不問兩個月,是為了去北美相親?”
程司寒沒回答,臉色發沉,垂下雙手,轉身走到床邊,打開床頭櫃的抽屜,抽出一份文件,攥在手裡,沉聲道:“你先把離婚協議簽了。”
淩霜看着程司寒捏着文件,慢慢走來,雙手撐着梳妝台站了起來。
那份文件就像一條毒蛇,正緩緩遊走向淩霜,纏繞上淩霜的脖子,慢慢收緊。
淩霜的雙眼布滿了恐懼的血絲,她想逃,可是她又能逃去哪裡?
“離婚?”淩霜身後抵着梳妝台,抹了一把淚,冷笑一聲道:“當初因為不想聯姻而娶我,現在又因為要聯姻而離婚,所以,程司寒,我這個工具人對你已經沒有用處了是嗎?”
淩霜自嘲地幹笑了兩聲,狠狠地吸了吸鼻子,仰起頭想要抑制眼淚再滑下來。
“當初,你硬是把我拉進你的世界,陪跑半年,你又把我扔回原地,不,你想把我扔在沼澤地裡,你不覺得太殘忍嗎?”
程司寒已經走到跟前,淩霜伸直手臂,把他擋在了一臂之外。
程司寒皺眉,剛想張嘴,又被淩霜搶先了。
“不,是我太傻。”淩霜的手臂依然擡在兩人之間,“一開始就注定的結局,我卻天真到以為跟你談場戀愛,培養感情,我就能陪你走下去。”
淩霜從程司寒下垂的手裡抽出那份文件,随意翻看,婆娑的淚眼模糊了視線,文件中補償條款的字體加大加粗,一字後面那麼多個零,淩霜也懶得去數,一個億,沒跑了,那是他們婚前就協定好的。
淩霜一邊看着文件,一邊勾着嘴角不停地冷笑。
她太了解程司寒了,他要聯姻,肯定是他自願的。
否則,程老太太想要他離婚,手段都是用在淩霜身上,因為根本沒人逼迫得了程司寒去做些什麼。
而他程司寒想要做的,也沒有人能阻止得了。
這份離婚協議,即使淩霜不願意簽字,程司寒也總有辦法讓她心甘情願地去簽了。
既然是這樣,何必糾纏呢。
淩霜目光沒有離開文件,手掌攤開在程司寒跟前,冷冷地說道:“筆!”
“霜兒……”
程司寒有些錯愕,他沒有想到淩霜那麼幹脆。
他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淩霜攤開的手掌不是要筆,而是要他歸還她放在頭身上的感情。
程司寒垂着身側的手,五指蜷縮,握成了拳,心裡好像被什麼東西挖開了一個洞,空蕩蕩的。
“霜兒!”程司寒不顧淩霜的阻攔,把她攬進懷裡了,這才感覺充實了些。
淩霜沒有掙紮,任由程司寒把她越揉越緊,面無表情地道:“程總,我們抱得這麼緊恐怕不合适吧。”
程司寒感覺到懷裡的小人兒又僵硬又冰冷,他想要往日裡那個溫暖柔軟的可人兒,在他懷裡咯咯咯地笑,于是他把她摟得更緊了。
“霜兒,我們隻是離婚。”程司寒蹭了蹭淩霜的發頂,柔聲道,“你還是我的,我們還像以前一樣,隻是,你不能再住在瀾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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