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珣一一答了,皇帝聽他說到鯉城侯,微微擡眉。&ldo;鯉城侯也去了?&rdo;他問。&ldo;正是。&rdo;劉珣道。皇帝颔首。鯉城侯交遊廣,他是知曉的,這類筵席他會去,一點也不奇怪。皇帝還想在多問些鯉城侯的事,又有内侍來報,說懷恩侯夫婦與侯女觐見。聽到侯女的名字,劉珣忽而想起昨夜,不禁擡眼。隻見皇帝應了一聲,讓徐恩将他們宣入内。&ldo;珣,&rdo;皇帝看向劉珣,道,&ldo;朕與懷恩侯一家要議些事。&rdo;劉珣是個識趣的人,知道皇帝的意思,向他一禮,&ldo;弟在偏殿等候。&rdo;說罷,向皇帝一禮,告退而去。走出殿門時,懷恩侯一家正登階而上。劉珣看到窦芸跟在紀氏身側,頭微微低着,看不清神色,行走的模樣卻有些僵硬,手緊緊攥着裳裾,全無往日的嬌俏驕矜之态。昨夜那一幕忽而掠過腦海,不知為何,劉珣總覺有奇怪,又說不上哪裡奇怪。看着他們步入殿中,劉珣的腳步不禁慢下。懷恩侯一家三人,走入殿中之後,向皇帝伏拜行禮。皇帝答了禮,讓内侍賜坐,神色一貫和氣。紀氏望着他,心中有些不定。前兩日仲秋,他們一家曾入宮觐見,與皇帝一道祭告,遊覽宮苑。原本還要共午膳,可皇帝去更衣之後,便沒有回來,派人說有些急事,讓懷恩侯一家與長垣侯父子自行用膳。紀氏覺得奇怪,回府之後,向宮中的熟人打聽,結果大吃一驚。原來竟是漪蘭殿那邊死了人,還牽扯到了王徽妍。紀氏還得知,也就在那日,王徽妍入宮觐見皇帝,與皇帝争執了一番之後,憤然離去。紀氏又是詫異又是高興,心中期盼着皇帝大怒,将婚事撤了。正好,????紀氏看着窦芸的模樣,雖不明所以,心中卻是驚慌。窦誠亦面色劇變,忙對皇帝揖道,&ldo;陛下!小女怎會識得市井之人,必是弄錯了!&rdo;紀氏亦道:&ldo;是啊陛下!小女長居府中,怎會與這商人來往!必是他誣陷!&rdo;說罷,她顧不得規矩,忙挪到她身邊,急道,&ldo;芸!快說話!向陛下陳情!&rdo;窦芸都仍不言語,看着皇帝。皇帝也看着她,那目光冷淡而陌生,心上如同巨石砸落。&ldo;此事不過其一,還有一事。&rdo;皇帝道,看向殿外。衆人跟着看去,又是一驚,隻見卻是自家侯府中的管事。&ldo;小人……拜……拜見陛下!&rdo;管事戰戰兢兢,才進來就伏拜在地。皇帝道:&ldo;侯府庫中的錢帛,都是你在掌管麼?&rdo;&ldo;禀陛下!正……正是!&rdo;管事道。&ldo;這兩月,侯女可曾向你要過三萬金?&rdo;管事神色不定,未幾,瞥向窦芸。窦芸也看着他,目光定定。&ldo;不說?&rdo;皇帝緩緩道。管事唬了一下,忙道,&ldo;禀陛下!有……确有!就在半月前,侯女令小人取三萬金給她……&rdo;&ldo;胡言!&rdo;紀氏忍不住,怒而打斷,&ldo;府中出入,我每月都要查看。千錢以上便要經我首肯,取走三萬錢,我怎不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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