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林攸宜起身,震驚又疑惑地看向霍玉音。
她才找到可以治療不孕之法,難道是,“此法的危險性我知道,陛下沒有瞞我,我自己決定要冒險的,師傅不必為我擔心。”
霍玉音目光定定地落在林攸宜身上,緩緩開口,“我是以陛下姑母的身份提的要求。”
林攸宜愣住。
“我是大長公主李玉珍。”她自當以江山社稷為重,一國之君不能有軟肋,決不能讓先皇的故事在李端錦身上重演。
林攸宜情緒複雜地看向霍玉音,企圖在她臉上看出是她誤解了,可霍玉音面上的表情告訴她,這都是真的。
好一會兒,林攸宜才喃喃問道,“為什麼?”
一個是她徒兒,一個是她侄兒,她想不出為什麼師傅會要她離開李端錦。
“陛下不能有軟肋。”霍玉音擲地有聲,一個是她從小看着長大的,一個是她至親,她之前一直猶豫不決,但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動手的地步。
落染被綁,事後,霍玉音才得知,綁匪的目的是從落染處套取消息。
那一位的身份瞞不了太久了,太後隻怕就要動手了,或許已經動手了。
如果是之前,林攸宜自然就答應了,但現在,眼看不孕的問題可解,她斷不會放棄李端錦。
“這個問題我早就想過,師傅,我絕不會讓自己成為陛下的威脅。”哪怕付出性命。
霍玉音緊緊盯着林攸宜,随後歎息,“你這是何苦?陛下又豈能接受你如此決絕。”連謠言都舍不得讓林攸宜得知心煩,又豈能接受有一日她自刎當前。
如果能說服林攸宜自然是最好的,畢竟有師徒之情,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逼得太狠。
“離開吧,治好身體,算是為師送你的離别禮。”
林攸宜臉色微白,眸光卻很堅定,“請恕徒兒不能答應。”
她和李端錦真心相愛,事情還沒到不可解決的地步,她怎麼可能為了未來尚未發生的事抛棄愛人。
況且,如果要離開李端錦,身體治不治好還有什麼意義。
兩人身旁的空氣逐漸凝固,這一刻,師徒二人仿佛走到了決裂的邊緣。
隻見霍玉音眉眼一沉,聲音低沉而決絕,“恐怕由不得你。”
相比起霍玉音林攸宜師徒二人之間的緊張氣氛,慈甯宮這邊就顯得溫情了許多。
太後經過多方查找,終于找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
或許是多年夙願忽然得償所願,這一刻她忽然有些不确定。
“靜怡,真是他嗎?”太後一把抓住身旁靜怡的衣袖,故作鎮定地問,眼神卻癡癡地看着下首的蘇緬。
靜怡緊緊握住太後顫抖的手,肯定道,“不會錯了,殿下的眉眼與娘娘年輕的時候可像了。”
太後聞言仔細去對比,果然從蘇緬臉上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
靜怡還說,“大長公主算是謹慎的,這些年幾乎從不與蘇府來往,若不是暗衛排查仔細,找到了蘇不沾夫人身邊的乳娘,這個秘密還不知道要埋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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