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客房内的滿穗打開了楊爺爺準備的包袱。
是一雙鞋,一雙布鞋,尺碼稍微大了些。
滿穗久久不能入眠。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滿穗就找到了宋叔,詢問那張紙條上标記的當鋪位置。
宋叔的眼神中透露着關切,他語重心長地說:“你要去找那些地方的話,可以報掌櫃的名号。”這番話,如同一股暖流,溫暖了滿穗的心房。
有了宋叔的指點,滿穗開始了她在城内的搜索。她花費了些許時日,走遍了城内的每一個角落,逛遍了所有的當鋪,卻始終沒有找到她所期待的線索。
每當她報出張掌櫃的名号,那些當鋪的老闆們都會直接放她進去,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是張叔也做着這些道上的生意嗎?”
滿穗心中曾閃過這樣的疑問。但很快,經過一番思考後,她便抛棄了這不切實際的猜測。
客棧裡的氛圍騙不了人,夥計之間的情誼,楊爺爺的葬事這一切都是那麼真實,那麼溫暖。
滿穗沒有多想,她知道時間緊迫,繼續沿着紙條上的地址前行。
在渭南的這些日子,滿穗住在客棧,客棧裡的大夥和往常一樣,熱情地打着招呼,用他們的笑容和關懷溫暖着這個暫時的旅人。
隻是滿穗的心思全在尋找線索上,她隻是簡簡單單地應付一聲,心裡卻在不斷地盤算着下一步的計劃。
快要入冬了,天氣逐漸轉冷,滿穗打算在入冬前,前往華州。
滿穗趕到了華州,隻是身上的錢糧所剩無幾,要不是客棧裡的夥計湊活了點給她,她在渭南就要做幫工攢錢。
富源當裡,掌櫃葛興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一個點着腳才能在櫃台上露臉的客人。
“老爺,這裡都賣些啥,我想看看有啥能買的貨。”滿穗小小的身影,在櫃台前冒了出來,她的聲音雖然微弱,卻透着一股子堅定。
葛興看着面前這小小的身影,陷入思考。“這麼小的娃子?來這買貨?應該是來道上尋仇的。”
他倒不在意,能做生意就行,況且小姐說過,做生意,不要有偏見。
滿穗眼見掌櫃不為所動,趕忙道:“我若是什麼都不買,到時候就賠老爺一兩銀子。”同時從包袱裡翻出碎銀子,将它們捧到櫃台上,她的眼睛裡閃爍着懇求的光芒。
葛興沉默了片刻,随便抓了一把,掂量掂量,再用牙咬了咬碎銀,驗了一下真僞,才安心下來。
“行!那你進去吧,裡面的東西别給我翻亂了!”他的聲音中帶着懶散,同意了滿穗的請求。
葛興從懷中取出一把鑰匙,打開了後面庫房的鎖。庫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滿穗急沖沖地沖了進去,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滿是貨物的架子之間。
“别翻亂了!”葛興見到滿穗急沖沖的樣子,不禁提高了嗓門,他的聲音在庫房裡回蕩,顯得有些空洞。
“這年頭,一個比一個怪,上有一位讓他保存垃圾的爺,現有一位小娃子來這買貨。”
不知為何葛興想起了過去,過去和那位爺約定好的事,以及那位爺說的話。
“這些東西你收着,若是有人尋到,想買,就把我說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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