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元縣,不知始何名,但正因大魏建國來第一個會元于此走出,為太祖皇帝所賜此名。對于整個朝廷來說,這象征着社稷文脈之始,也意味着幾十年亂世後儒風的重新興盛。在大魏國祚過百後,在如今終歸淪落的名不見經傳。
此縣治所在幽州北部茫山腳下,全縣不大,百姓小農式的經營生活亦能自給自足。自打天佑皇帝登基以來,雖然京師仍保持着所謂“天朝物博,萬國來朝”的局勢,但财政的吃緊以及地方酷吏征收的頻次逐漸頻繁,無不顯現出敗絮其内的頹勢。
老張本是該縣一個獵戶,前幾年出獵偶然撞運遇見一隻将死的大鹿,剝下鹿皮鹿骨找了當地的富商換了大錢,由此也過上了不錯的日子。後來娶了隔壁老李家的女兒,妻子過門不久後便有了身孕。老張很高興,跟相熟的獵戶暢飲了一番,獵戶與他言道縣西一座小丘有座道觀,最近來了位仙人,法術高超,為當地人解決了不少問題。若是老張能走運得這位仙人順心賜下符咒符水之類,那麼必然能平安見喜。
老張雖與朋友們灌酒灌了不少,但頭腦也有一半清醒,心裡一陣腹诽:
“這世道有仙人我倒是知道,但那仙人又豈是我們這麼一個小縣那麼好遇見的?”
但畢竟也是人到中年仍膝下無子,對妻子身孕格外看重,便将此事暗暗記下。
時光匆匆,已是數月而去。老張如同平常一般白天出獵,黃昏而歸。但妻子的情況卻越來越不對勁,找了多個縣裡的郎中也沒法看明白是什麼問題。老張萬分焦急,想起數月前酒友所道仙人之事,便抱着賭一把的心态,尋那仙人之處。
至縣西,眼前确有山丘,略高,但道觀隐于竹林之中不能得見。伐竹取道,偶見一潭涓涓,似佩環相扣,金玉清鳴,蟲鳥相和,遊魚舞動。縱是老張一介粗人,也未免不驚奇于其清淨自然之境。遂見一觀,老張輕敲數下,見無人應答便推開木門,隻見觀中端坐一道,滿鬓白霜,實有仙風。在他推門後老道睜開眼睛,老張忙跪下抱拳:
“求仙人救我家妻子”
老道緩緩起身,言道“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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