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是我!陳晶生!”陳晶生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急促和緊張,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書房着火,你怎麼往這走?”大少爺疑惑地走向闆車,眼中透出一絲審視,“還推着闆車?這是要去哪?”
陳晶生被問得一時語塞,身為陳府二少爺的跟班,老爺書房着火,自己不去幫忙,卻跑到後門甬道,這種行為确實令人懷疑。
陳晶生深吸一口氣,努力鎮定下來:“哦,過了今晚,就是皇子凱的忌日,二少爺命我将這一闆車的東西送出去。大少爺你也知道,皇子凱被帝國廢除了繼任者之名,又不明不白地冤死,二少爺和他關系最好,難免替他不平。如今帝國又禁止祭拜皇子凱的活動,咱們宗親府内也不允許,隻能偷偷進行。”
大少爺并未搭理,而是繞着闆車走了一圈,目光犀利地打量着闆車上的每一樣物品。陳晶生心跳加速,生怕随時都會被揭穿。
“我這也不過是偷偷将些燒給皇子凱的紙錢送出去。大少爺放心,我自會回來領罪便是。”陳晶生補充道,試圖掩飾内心的不安。
“怎麼有股血腥味!”大少爺身邊的侍衛質問道。
糟了!二少爺怕是受了嚴重的内傷,鐵定又吐了不少血。陳晶生心中暗叫不好,知道必須随機應變,否則隻能硬闖了。
“有嗎?我怎麼沒聞到?可能是前些日子狩獵,味道還沒散去吧。”大少爺少見地替陳晶生圓場。
“既然是二少爺吩咐的事,就别讓他等太久了。”說罷朝着陳晶生擺擺手,示意他趕緊去辦事。
“謝大少爺!”陳晶生心中松了一口氣,迅速推車跑出陳府,生怕被人追來。
大少爺目送陳晶生離開,身旁的侍衛若橙上前,皺眉道:“這就放他走了?書房失火,陳晶生偷偷摸摸跑出去,我看他是心裡有鬼。”
“罷了!這也是二少爺要他辦事。”大少爺轉身疾步走向老爺的書房。
“這二少爺也真是的,非要祭奠一個被廢黜的皇子……”若橙低聲抱怨。
“這件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别在任何人面前提起。”大少爺嚴厲地警告若橙說。
大火完全撲滅時,天已亮了。沒想到陳晶生竟上了陳府發出的通緝榜。罪名迅速傳遍了陳府和帝都。
這假冒的陳大老爺事後對外宣稱,陳府的仆役陳晶生,涉嫌行刺二少爺,火燒書房,罪不可恕。不僅請求帝國的聲援,更是向協會發出賞金,勢要捉拿回府。
至于二少爺,他思忖片刻,派了親信去東港結社,想要秘密做掉。
自那一晚之後,冒牌的陳大老爺再也沒有回卧房,而是選了一處偏廂暫住。每天閉門不出,卻并未閑着。陳府進進出出的江湖人士絡繹不絕。
陳府上上下的氣氛緊張而又捉摸不透。
陳府出了事,陳大少爺也沒閑着。一面安排人手修繕被燒掉的書房,一面打聽陳晶生和二少爺的情況。
至于那晚之事,老爺子并未跟自己說太多,隻說自己和二少爺正在讨論帝都之事,沒想到陳晶生突然行刺擄走二少爺,并縱火逃走。
陳府裡外人心惶惶,唯獨大少爺家中,卻和往常一樣。
“我的少爺,你怎麼還這麼淡定!陳府這幾日亂成一鍋粥了。”侍衛若橙焦急地說道:
“我就說陳晶生那小子有問題!沒想到犯下這麼大事!要是當時我出手就好了,那小子又不是我對手!”
大少爺不疾不徐地席地而坐,泡上一壺茶,茶香四溢,彌漫在空氣中。
“你覺得二少爺和陳晶生比,誰的武功更高?”大少爺不緊不慢地問道。
“當然是二少爺。”若橙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二弟怎麼會被陳晶生行刺?”大少爺繼續問。
“硬碰硬當然不行。但月黑風高夜,想要行刺一個人,又有何難?”
“在老爺子眼皮子底下行刺一個人,你覺得你行嗎?”
“這……怕是一輩子也做不到。”若橙承認道。
“那不就是了。陳晶生不是你對手。連你都做不到在老爺子眼皮子底下行刺一個人,這陳晶生又是如何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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