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神色依舊溫和,定定看着何雲闵,他沒有說話,眸光裡,是他哭的極為傷心的神色。
“嗚嗚嗚……”
何雲闵又撲到了昭昭的懷裡,他想不明白,他們明明是歡歡喜喜來拜佛,祈禱兄長身體健康的,如今,怎麼演變成了和兄長的别離。
昭昭拍了拍他的頭,目光柔和,“闵闵,終有一天我們要分離。”
“如今你習慣了,日後,才會好受。”
望着他哭腫的眼睛,昭昭彎了彎眼眸,“闵闵,愛哭鬼。”
“嗚……”
見何雲闵又張大嘴巴準備嚎,昭昭眼疾手快,把宛如黑色糖豆一般的子蠱,塞了進去。
昭昭捂住他的嘴巴,見他徹底吞下去才肯作罷。
被他一打岔,何雲闵挂着眼淚,都不知道還要不要哭了。
“哥哥,你……你給我……吃的……什麼。”何雲闵打着哭嗝,疑惑道。
昭昭笑了笑,“是糖豆。”
“吃了哥哥的糖豆,就不準哭了哦。”溫柔地替他抹了抹眼淚,便把何雲闵推向何千彥,“父親,你們回去吧。”
“不要!”
何千彥腿一邁,趕忙把他抱了起來。
昭昭望着一大一小與他血肉相連的親人,擺了擺手,“父親,闵闵再見。”
他愛家人,但也愛世人。
……
又經曆一番折騰與不舍的告别,昭昭終于是送走了父親和闵闵,他站在弘慈寺大殿前,目送他們一步三回頭離開。
闵闵依舊在哭……年幼的他心智尚且不成熟,與最在意的人分離,難免不開心。
聽着越來越遠的微弱哭聲,昭昭笑的溫柔,他的闵闵一定要一直開心。
他會在他有限的生命裡,為他的主角弟弟,鋪平險阻。
直到看不見他們的人影,昭昭才回了頭。
身後的巍峨的古寺殿宇裡,是慈眉善目龐大的金身佛像,佛像身前,年老的玄心和方丈,正笑盈盈看着他。
昭昭心情又平靜了下來,學着他們的模樣,行了一個禮。
玄心神色慈愛,撫着胡子慢慢走到他身前,“佛子回歸,善撒天下。”
“請佛子妥善使用自身力量。”
昭昭面目柔和,點頭應道,“是。”
看着他們光秃秃的腦袋,昭昭眼眸彎彎,“大師,我需要剃度嗎?”
“你塵緣未了,剃度之事,便罷了。”
昭昭順從答應。
對這一身氣質溫和穩重的年幼佛子,玄心越看越滿意,主動詢問道,“不知小僧是否有幸,成為佛子幼年時期的教導師父?”
聞言,昭昭不假思索道,“有師父教導,是弟子的榮幸。”雙手合十,他低頭一禮,尊師重道。
“那今日起,為師,便稱你為若生,如何?”
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
“願你風度優雅,大智若思。心懷若谷、生生不息。”
“弟子謹遵師命。”
……
回到弘慈寺的日子裡,昭昭如魚得水,預知夢的感知能力也越來越大,漸漸有包括天下人之勢。
先天不足的身體,在此處,也稍微得到緩解。
隻是偶爾坐在安靜的禅房之中冥想抄寫經文時,還是會稍稍失意。
闵闵這時候,在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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