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的母親南老夫人和兒子們在京中一天,就不怕南正雅謀逆。“這張圖?”白熙仔細盯着最下面的那幅畫。這幅畫是前朝畫院遺留作品中少有的沒有落款子的仕女圖。圖上畫着一個在初春時節提燈夜遊的女子,畫中人也不似前朝畫裡最常見的豐滿的宮裝侍女,而是一個身形修長的箭袖胡服女子。畫上還提了一句小詩:雖是桃枝換梅枝,鹣鲽鴛鴦兩心癡。仔細看,畫的布景中含苞待放的桃花中隐隐約約還夾雜着幾株凋零的梅花。為了表現出提燈賞花時燈光的遠近變化,此畫還專門調了顔料,運用層層疊染的方式表現了花樹的光影變化,更是襯得畫中女子柔美而不失英姿。作畫之人沒有落款,但提上去的時間是大周禦鑒五年。正是前朝的第二位女帝——周宣宗李令雲執政的初期,周宣宗時期的畫她收藏也不少,其中也不乏像《簪花侍女圖》、《宣宗出遊圖》、《遊平國公主流杯池》這樣的着重描繪侍女的丹青,确實都與這幅畫的意境與作畫手法大不相同。“這幅畫是什麼時候來的?”她叫來負責保管書畫的管事詢問。誰知那管事進了門就哆哆嗦嗦跪地磕頭:“少爺饒命,奴才看管不力,之前有兩副受了潮,奴才就下人們拿出去曬,恰好當時公主藏的幾幅也在,就一起曬了。這是公主收藏的畫,隻是後來下人們收錯了,奴才也沒仔細瞧。聽說您今日要看丹青,就了拿過來。少爺饒命。”“也罷,罰你一個月的月例銀子,好生反省。”這幅畫,竟是,長儀公主收藏的?這下她非要瞧個仔細不可。怪不得她初看時就覺得這畫有些問題,卷軸的邊緣也太舊了些,應該是被公主經常拿出來看的緣故。啧啧,沒想到長儀公主也有這樣的雅興。她本就雅好丹青書法,今日看了長儀公主的這幅藏品,心中激動,就看得更久了些。不知不覺入了夜,掌燈後,她意猶未盡,甚至命書童送來紙張顔料,要親自臨摹。“啧啧,調色果然是大師之作啊。”她趴在畫上用手指輕輕摩挲,畫面中毫無顔色變化的突兀,疊染手法用得堪稱精妙。尤其是那女子身上胡服的腰帶,隻因腰帶太細,又與女子的月色胡服顔色差距不大,先前被忽略了,腰帶紋飾精美,更絕妙的是在窄窄的腰帶上竟然能描繪出古樸的遊龍戲波紋飾。“遊龍戲波……”手中正在調着的深紅顔料不小心傾倒出來,她慌忙伸手想要接住,卻不小心帶落了畫筆。“這腰帶是……赭黃色……紋飾又是以龍為飾。”這是周宣宗啊!畫上的女子,是周宣宗李令雲!她撿起畫筆,定定看着那畫,畫中人是周宣宗,加上那句小詩,作畫之人可見是對周宣宗用情至深。光影變化的花樹,素雅吸睛的胡服,俊俏而秀美的容顔,修長挺拔的身姿,纏綿缱倦的小詩都彰顯着這作畫之人的癡情,最難得是對周宣宗的這千般心意,竟刻意隐藏起來,悄然凝聚在這條腰帶上。“能得真心人畫這樣一幅畫,周宣宗也是不枉此生。”白熙抛下畫筆,将臨摹的幾筆的畫紙丢棄,叫了下人來收好原畫。這樣真情所系的畫,她是無法臨摹出來的。作畫之人不肯留下姓名,必是不願意讓人知曉自己的心意,如此這樣的癡情,她萬萬不及,甚至,連臨摹都可說是一種亵渎。她将自己《一代女皇周宣宗》的話本撕了一地,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下人來收拾。如此這樣風骨卓絕的周宣宗,還能得真心人為她如此作畫,這樣的人,又豈會是那些三流話本裡寫得那樣庸俗懦弱。甯虎進來報告,高波已經被帶來了,正關在柴房等候發落。至于阮輕雲,也軟禁在偏房。巧的是,她贖身後租了一處小宅子住着,甯虎等人趕去時,正碰上一夥盜賊瞧着她孤身一人入室搶劫。正在為首之人色迷心竅打算對她行女幹時,甯虎等人趕到殺退盜賊。==高波已經被五花大綁,嘴裡塞了一團黑不溜秋的布,臉上手上也有傷痕。“世子,屬下們到的時候,這厮正想着要跑,被屬下們追上去一通好打。路上還不老實,還想自殺,這才成了這樣。”甯虎對她解釋。有護衛搬來一把椅子,白熙好整以暇坐下,命人撤了他嘴裡的布。“你有什麼要對本世子說的。”“屬下對不起世子。”高波這就開始咚咚咚磕頭,“是屬下偷了世子的東西,換了錢拿去嫖了窯姐兒,屬下想着去了茶山沒有出路,就想賄賂管事兒讓屬下出去。世子爺派人來拿屬下,屬下怕得要死,這才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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