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今天,他對于這往常堅信不疑的一點也開始遲疑了起來。他沒有辦法理解,在人類科技根本就沒發展的時代,那位史書中的“白狐公子”,是怎樣的倜傥風流,令那些連導彈也奈何不了的強大無比的妖怪們,到了如今,依舊對他如此念念不忘?集聚了所有的科技,以現代人的思維與眼界,卻在這一場的戰鬥力毫無作為,就算是那些平日裡自恃神秘的花開院家的陰陽師們,要說在這場戰鬥中起到了多大的作用,那估計也沒辦法說下去。
一條截取下來的簡單的視頻被發送到了他的手機裡,北原章擡起手來,手機屏幕裡,是那位已經死去的對策室的年輕人,視頻是從上往下拍攝的,因為是軍用衛星,所以比大衆所知的圖像要清晰很多。
年輕人帶着雙筒望遠鏡,兢兢業業地履行着自己的職責,沒有其他人,也不是被他偷偷觀察的那幾位妖怪,什麼也沒有,他就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整個身體就這樣毫無預兆地劇烈顫抖起來,根本沒多久,他的整個腦袋,忽得一下子炸開來,比起遭遇了什麼外力敵人,更像是鬼魅作祟。
北原章的手掌緊握起來,手機堅硬的觸感令他顫動的心回過神來,他沉靜了好一會,才返回到了那具屍體的身邊,他拿起對方遺落下來的望遠鏡,猶豫了一會,朝着視頻中的方向上瞧去——那邊是一片雪迹将化的土地,沒有任何東西。
“什麼啊,”北原章放下了手,他沒有發現,自己心底也好似是悄悄松了口氣:“什麼也沒有啊。”
但他自己知道,剛才的他,确實是有一瞬間害怕了。那樣無形卻慘烈的死亡,比起所有的妖魔,都還要來得詭異與可怖。
他忽然開始有些理解起來,過去的自己的那位手下,那位森川秀信,為何如此癡迷于另一個世界的力量,并且為此,不惜放棄了生而為人的資格。
京都的震蕩被用地震的借口掩蓋了下去,奴良組的大部隊跟随着他們的總大将和三代目回到了浮世繪町,花開院家開始協同官方修葺損壞的現代建築,既然羽衣狐都已經被帶去了地獄,原本十三代秀元留下來的八道封印也沒有了繼續留下來的必要,那些寺院也開始作為一座座遊覽的勝地被開放,也算是一項補充了家族資金的收入來源。
計秋帶着燈籠火離開了這方的地界。不管是他,還是身側的那隻小妖怪,都好像是一抹無人察覺的幽靈,從踏入了這方的戰場,到離開此地,都沒有驚動任何一人,這不是他陰陽術的功勞,是對于友人帳世界特有規則的一種借用,就像是他當初帶回人面樹樹枝之時所說,他現在還無法解析,但是可以利用。
燈籠火遠遠就可以瞧見木花單單站立在神社前最高大樹樹梢上的身影,它的身體頓住了,好似心虛一般,它想要往計秋的身後躲避,但那道銳利的視線就像是緊緊鎖定在了它的身上,最後,木花看向了計秋。
二人終于在那一次的神社别離之後再一次的對視。
森林裡的風是涼爽而惬意的,綠葉從滿目蔥茏的林間飄揚落下,清新的氣息缭繞在這一片的區域裡,誰也不知道,這是一片時間與空間開始混淆的危險的地方,木花的視線中隐藏着淡淡的探究,而計秋,計秋隻是對着她的方向微微點了點頭。
燈籠火小心翼翼地牽扯了一下計秋的衣角,在見到他的目光落下來的時候,燈籠火試探般詢問道:“久大人您的身份,不知道我能否告訴……”
計秋豎起食指,抵在了薄唇前方。
燈籠火立刻噤聲。不敢再言。
“有些事情,”計秋意有所指道:“不可宣之于口。”
燈籠火不明所以,但它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聽話。發覺是晴明大人給自己留下的封印,所以,連打破它都不曾嘗試過。
有些事情是可以被改變的,不管自己最後是不是真的成為了“森神”,自己與其之間的關聯,在沒有徹底地“成真”之前,知曉這一點的生靈,自然是越少越好。
《古事記》中記載,有一類神隐身于高天原,從不曾出現在現世,“森神”當然還沒有到那種地步,如果祂真的是未來的他的話,那祂的存在就是很有問題了。
虛幻的未來,浮光一樣的本質。這就是計秋對其的猜測。
所以,他不曾在“森神”的神社裡停留,也不再去搜索“森神”的信息,他開始避免與這位神祇牽連上關系,也不再關注那一間秘密衆多的神社,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守在了那裡千年的木花。
真的要論起來,在他最開始的計劃裡,其實是連這一盞燈籠妖怪也不應該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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