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翊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幫他塗完了碘酒,伸手把棉簽丢進旁邊的垃圾箱裡,沒好氣兒地撩起眼皮瞪了他一眼:“你是不疼,你傻,怎麼做個镯子還能把手給燙了?”
“趕時間。”時轍說,“你打電話了。”
“......”程翊被他堵了個啞口無言,隻好閉上嘴,拿起燙傷膏往他指腹上擠了黃豆大小的一粒,伸出一根手指頭小心翼翼地把藥膏揉開。
等他幫時轍上完了藥,時轍把手收回自己的膝蓋上,垂下來的目光有點發直。
程翊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扭頭看了看他,說:“謝謝啊。”
時轍擡起頭,程翊解釋道:“禮物,謝謝啊,我還是第一次收到别人親手做的東西。”
“你戴嗎?”時轍突然問他。
“嗯?”程翊愣了一下,趕緊從口袋裡掏出那個小盒子,說,“戴啊,當然戴,我現在就戴。”
程翊把袖子往上撸了點,打開腿上的小盒子,從絨布裡面拿出那支銀镯,銀镯的圈好像有點大了,套上去不費力,但他總覺得自己一甩胳膊就掉了。
他搖了搖手腕:“好像有點大?”
“開口的。”時轍說,“可以捏緊。”
程翊擡起胳膊,把手腕放在眼前看了看,問:“能捏嗎?不會斷吧?”
時轍把他的手腕拉到面前,手指按住銀镯兩側,微微發力,把镯子捏緊:“不會。”
程翊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腕,修長的手指撥動着镯子調整位置,目光微擡,時轍目光專注地凝在他手腕上,纖長的睫毛微垂。程翊輕輕張了下嘴,停頓了一會兒,最後又隻是抿了抿嘴,什麼都沒說。
兩個人在時轍家胡同口下車,剛往胡同裡走了沒幾步,第一家養在院子裡的狗就對着大門狂吠起來。
時轍的步子微滞了一下,旁邊的程翊輕輕在他後背上推了一下:“放心,在院子裡。”
程翊剛跟着時轍進到院子裡,就感覺到後背莫名湧上一陣涼意。
時轍家的院子不大,靠牆角有棵不知道長了多少個年頭的老槐樹,樹幹有成年人雙臂環抱那麼粗,繁茂的樹冠遮去院子裡的半邊天。
程翊在心裡卧槽了一聲,雖說他對風水不在行,但是跟着個半吊子風水先生走南闖北這麼些年,多少也能看出點不對勁兒。
院子常年背光,自然屬陰,正如永甯中學裡那棟窗戶封死的老教學樓,都屬于‘藏污納垢’的好地方。
程翊覺得自己可能是職業病犯了,他擡手蹭了下鼻尖,強行壓下心裡那點别扭的感覺,擡頭就看到客廳的窗戶亮着淡淡的暖色光線,他愣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問時轍:“你家人這麼晚了還沒睡?”
“睡了。”時轍把院門插好,“留了燈。”
“真幸福,你媽還給你留燈。”
“不是給我留的。”
“啊?”程翊扭頭看了看時轍,時轍伸手将客廳門簾掀開,邁過門檻進去。
程翊正擡腿跟上,迎面就看到一張漆了紅木的供桌,他詫異片刻,邁步進來,這才明白時轍剛才那句“不是給我留的”指的是什麼。
面前兩盞常明的電子供燈立在黑白照片兩側,仿真燭台的燈罩裡透出橘得泛紅的熒光,導緻映在照片上,給男人的笑容覆上一層陰測測的濾鏡來,幾部舊港片裡落俗的恐怖橋段幾乎是立刻就在程翊的腦子裡播放起來。
程翊不自然地蹙了下眉,心裡那點不舒服的感覺愈發加重。
今天出門沒帶老頭兒給他留下的東西,程翊那顆心也有點落不到地的不踏實,還沒等這股難受勁兒過去,他趕緊在心裡罵自己,呸呸呸,沒事兒淨瞎琢磨點不着調的。
時轍伸手打開了客廳裡的大燈,程翊這才注意到照片上的男人長相上與時轍頗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雙眉眼,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隻不過時轍不是會這樣笑的人。
盡管時轍從來沒有跟他提到過自己的家事,但程翊這會兒哪怕是再傻也得猜出來了,他連忙對着供桌上的笑容憨厚的男人禮貌地點頭,虔誠地在心裡連道了幾聲對不住對不住。
供桌旁關着的卧室門裡突然響起兩聲咳嗽,接着傳出一道嘶啞低沉的男聲:“小轍回來了?”
時轍不知道是沒聽到裡面人的聲音,還是聽到了不想回答,面無表情地轉過臉問程翊:“你洗澡嗎?”
程翊有點尴尬,點了下頭,小聲說:“洗吧,一身火鍋味兒。”
“要等一下,熱水器還沒打開。”時轍轉身往浴室走,給他指了一下另一間卧室,“我房間。”
“行。”程翊看他走進浴室,浴室門沒關,他打開浴霸,站在裡面調熱水器。
熱水器打開時發出呼呼的聲音,程翊正準備先進房間裡把東西放下,房間裡的人又叫了一聲:“小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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