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澤瀉忽然匆匆進來:“壞了,堂主。”
幾人正笑鬧着,聞言收了笑意,齊齊看向她。
“道子來了!”澤瀉緊緊皺着眉頭,别人遠遠的看不清,錯認朱麾也就罷了,道子白祚可是他師父,恐怕一打眼就看得出真假。
“堂主!要不要……”茯苓一手按住了劍。
孟回缺緩緩起身,走近了李醉,近的聞得出她今天身上帶的藥香荷包裡有陳皮,香附和茵陳。李醉緊緊繃着身子,一動不敢動。
孟回伸手撥了撥李醉的頭發,從齊整的發髻裡挑出幾縷,似乎淩亂了一點,才更像是醉酒之後的新郎。
這才出聲:“無妨。”
“無妨?”三人齊齊瞪大了眼睛。
李醉倒是乖巧:“姐姐說無妨,就無妨!”
茯苓白了她一眼,還沒拜堂就軟了骨頭,哼!
道子白祚站在觀禮人群最前面,穿着大紅婚服的一雙喜人執手上前,深深鞠躬,拜謝師父恩德。道子一貫是笑眯眯的,此刻更是笑的滿臉的皺紋都緊湊了幾分,隻是當他目光落在起身的新郎身上是,眼中精光一現!李醉努力壓着跳得厲害的心,盡力平靜而欣喜的回望,仿佛本就該如此,隻是撲通撲通的心,隔着三層婚服,依然看得清跳動。
寬袍廣袖裡,伸過來一隻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那隻手,手心暖暖的,帶着一點潮意,看,崔姐姐也不是不緊張啊。
愣了一下的道子轉瞬間恢複如常,一隻手指向婚台,讓他們繼續下面的拜月祭祀。
一階一階的走在木制階梯上,前面忽然伸出一隻手來,孟回挑了一眼李醉,毫不猶豫的将右手搭上去,台下一片哄笑,賓客們三三兩兩的調笑着新人。就連彭主事也好奇着,傳聞兩位親傳教長并不和睦啊,是由着道子賜婚才成的,可眼前這牽的太自然,搭的不遲疑,果然,傳聞不可盡信!
今夜月明,中天之上,明亮如斯的月相已經很久未見,禮司蔔算黃道吉日還是有一手的。
“一拜月神,賜緣良人!”
“二拜月神,子孫繁盛!”
“三拜月神,安康終老!”
三拜之後,新人互拜,躬身的孟回卻聽見輕輕的一聲“惟願崔夢回,平安喜樂,長命百歲!”
聲音輕的飄進風裡就散了,仿佛從未有過,卻又入心刻骨。
禮成宴罷,賓客盡退,侍女将新人送入洞房後,倒退着出來,輕輕關上門。
屋裡,靜悄悄。
孟回一掀頭蓋,伸手取了桌上的喜酒自斟自飲:“折騰兩個時辰,真是累人。”
忽的看了眼手裡的空酒杯,瞪大了眼睛:“李醉,你都在什麼酒裡下了藥?”
李醉這才緩過神兒來,趕緊應聲:“隻有我身上的蠱藥才激得出毒性,旁人喝着無礙。再,再說新人的交杯酒裡是沒有的,我想你也許會喝……”
兩人這才松弛下來,自然了很多,吃着桌上的飯菜,喝兩杯酒,仿佛又回到了儋州酒樓裡那自由自在的日子。
“崔姐姐”李醉試探着叫了一聲。
“嗯?”孟回斜了她一眼,小東西。
“人多口雜四處耳朵,我,我能不能叫你孟回?”幾杯酒下肚,終于把琢磨了幾個月的事兒說出來了。
“我本就是孟回。”
“不,你是崔夢回,江南崔家獨女,崔夢回,我叫你孟回,心裡面你也是崔夢回。”李醉執拗的強調着崔字。
孟回手裡的酒杯頓住,四目相對,這八年來,她把複仇挂在心頭,父親那一身鮮血,母親的慘叫聲,恨意每每折磨着她用言語,刀劍,暗算,甚至不入流的手段殺人成事,自己已經不再是父母捧在手心,明月掌珠般的崔夢回,甚至提到崔字都是抹黑,告訴自己,我孟回是西洲的噬月使,教宗的孟堂主,必将手刃仇人,沉淪地獄,永不超生。
直到一聲“崔夢回”仿佛一道光把她拉回人間,李醉,孟回伸出手,仿佛想要又不敢觸碰那處明亮,直到一隻手緊緊的抓住她的手,攏在手心,遲遲不放。
啪的一聲,油燈忽然爆了個燈花,兩人仿若驚醒,匆忙收回手。一片尴尬的寂靜中,孟回開口:“你可知道子認出了你不是朱麾?”
李醉忙應聲:“他為何不做反應?朱麾不是他的大弟子嗎?”
孟回冷笑了兩聲:“是他不成器的大弟子。道子視我們為工具,而非傳人,首要在于制衡。卻不知為何沉默了幾百年的蘭家忽然推出了蘭師妹做親傳教使,而蘭家八百年教宗勳貴,即便是道子他卻不能輕易擺弄。而我和朱麾,在他膝前明争暗鬥了多少年,不過是為了打造出一枚能夠制衡蘭家的棋子。我們兩個隻能留一個,但也必須留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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