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曹芳心道:您老給可真會擠兌人,能把人給擠兌死。面上還不得不陪着擦擦眼角流不出的淚,耳聽陣陣哭聲中,老夫人口中将要投胎轉世的李桓林躺在擔架上,忽得發出一聲牛似得打鼾聲。
……
“這?”曹芳佯驚。
泰國夫人無愧多年來吃過的鹽,過過的橋,哭聲沒停一息,皺紋沒抖一下,仍舊淚如雨下,哀聲不歇。
國夫人的貼身老仆,算算也六十多了,躬着老腰,撲在李桓林身邊,俯身聽了聽,擡起頭來,淚中帶喜:“老夫人,老夫人,小郎君可算有了動靜……”捶捶胸,“可算有一分活人氣了,這是天憐見啊,老夫人,是老天開眼,列祖列宗保佑啊。”
泰國夫人拄拄鳳頭杖,她已哭過一遍仙去的丈夫,不稀得再哭,改成罵的:“活時無功家國,死了也不知保佑子孫出息,他但凡有些許好處,被人打死打殘,也得旁人一聲可惜,如今,就算他被打死,他人背後還要罵一句“活該”,反倒那行兇的得一句誇贊,說他為民除害,真個死了也是白死啊。我的不肖孫啊,你是個該千刀萬剮的,隻你有千般不好、萬般不是,都是我的心肝肉喲!你要沒了,老太婆白發人送黑發人,要送幾遭?不如一道去了才能如他人意啊!”
老仆在旁哭:“老夫人,小郎君哪來得千般不好萬般不是?他長這般大,幾時打傷過人命?心腸也是軟和,人小娘子賣身葬父,他看不過眼,好心舍銀,卻招來毒打……”
主仆二人越說越傷心,兩顆花白的頭湊到一塊,齊聲痛哭。
曹芳滿嘴苦澀,對着這倆老人家,别說滿嘴黃蓮,十幾斤黃蓮也得吞下去。
将将一個多時辰,去請附馬的徐都頭回來了,同來的還有驸馬的親三叔沐明濤,驸馬卻是連個影都不見。
這下,泰國夫人還沒動怒,曹芳先行不悅:你李家是不是上下都有疾?要不要請個郎中給你們李家上上下下都紮上幾針?尚了公主,是不是狂得邊都沒了?被告到京兆府,連個面都沒露。
這不是目中無人,這是目無王法。
至于沐三郎,哪個牌位上的人物?侯府也好意思遣他過來理事?
他說得上話嗎?
要不是公主……你沐家算個嘚?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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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曹芳肚裡的暗罵,從罵附馬沐安辰,改罵沐侯府上下:都是些什麼樣的棒槌,幹的都是什麼不知輕重的鬧心事?
徐都頭生得人高馬大、直眉愣目,卻不是憨人,是曹芳的心腹,見自家府君神色不對,忙施禮回道:“回禀府君,附馬去了城外别院,小人怕府君等急,先行來告訴府君消息。”
“哦?”曹芳皺眉,“别院來回需多少時辰?”
徐都頭道:“實費腳程,附馬的别院是避暑處,建在城外麓山中,山路走不得馬,一來一回,怎也得晚間了。”又道,“侯府遣了大管事同趕去了麓山别院。”
一旁蔫巴臉的沐三沐明濤沖着泰國夫人連連揖禮,禮多人不怪,别說揖禮,就算他跪下磕頭,泰國夫人也受得起。
“我年紀大了,不大認得後生晚輩,你是?”泰國夫人收起了淚,老眼打量一記沐明濤,問得頗為和善。
她問得和善,沐明濤卻是羞憤欲死,實在是他人微言輕,夠不上這份啊。論出身,沐家是侯,李家是公,低一等;論身份,人是國公夫人,封号泰國;他,沐家老三,在鴻胪寺司儀署領着寺丞一職,從六品。
他沐明濤憑何立在泰國夫人面前跟她論長道短?這事他真不夠格!
可這事偏就那麼不湊巧。當事人沐安辰跑去了别院,他哥沐侯爺也不在家中,他老娘急暈過去了。平輩裡,他上有個不着四六的二哥,下有個庶出□□不着的四弟,那還不如他呢。
沐家也是沒法子,隻好把他推了出來。
當然還有一人也合适,那就是公主姬明笙。
但,侯府哪敢啊,瞞都來不及。誰讓附馬是為了一個貧家女打了人,打得還是國公府小郎君,公主再大度,想必也不樂見自己的丈夫為了一個女人惹上官司。
他們能了就把這事了了,别驚動公主了。
一頭霧水,硬着頭皮趕來的沐明濤是打定了主意,不管自家侄子有錯沒錯,對上泰國夫人,先行賠禮道歉,隻求将這事從公轉私,李家隻要肯坐下說話,私下不管如何,沐家無有不應的。
這倒和曹芳的心意不謀而合。
就是,明明能私了的事,何必鬧到公堂上?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就别勞師動衆,鬧得沸沸揚揚了,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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