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皇帝高坐龍椅,大有俾倪天下的威嚴,可如今國土淪陷于他人之手,這皇帝心裡估計不會多高興,他看了一眼朝堂上的王公大臣,然後不緊不慢地開口:
“諸位愛卿,邊關大亂,朕的萬千子民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此次朝會,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商量出一個救國救民的萬全之策!”
此刻群臣争論不休,以太子為首的太子黨力主出戰迎敵,而丞相李勝則是主張議和。
皇帝看的心煩,正準備開口調停的時候,李勝忽然開口質問,如果開戰,以誰為主将,現在邊關主将黃生已經被關押,正在等待處置。
現今在衆多将領之中,根本找不出一個可以挑大梁的,各個都是畏畏縮縮,生怕和鮮卑的大軍交戰,太子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我有一人可用,如果未能擊退鮮卑,我願負全責,自願請罪,情願讓出太子之位!”
此言一出,就連皇帝本人都被驚住了,當年廢黜太子的時候,司馬宏可不是這般情願,為了這個太子之位,他的老師程丹都可以舍棄。
可現在為了一個不知姓名的人,竟然能心甘情願地以太子之位做賭注,這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值得司馬宏這麼做?
皇帝開口詢問何人可擔此大任,司馬宏回話,侯溪橋。
這時李勝忽然開口,他的意思也很明确,既然太子已經這麼決絕,那不如讓他一試。
正在決議最後階段的時候,李勝又說,今年的狀元還沒有官職,當今大軍出征,正缺監軍一職,不如就讓狀元白棠之随軍出征,也算是曆練一番。
皇帝壓根沒心思管這些,他聽李勝這麼一說,當下就應允,太子站在一旁默不作聲,他本想讓白棠之出任兵部侍郎的,沒想到被李勝擺了一道。
皇帝不耐煩,司馬宏再不甘心也無可奈何,看到事情已經有了着落,皇帝當下宣布退朝,至于出兵的事情,交由各部細究。
皇帝才懶得過問這些事情,他的心思全在後宮的那些美人身上,要不是群臣逼的緊,他壓根就不想管,什麼黎民蒼生,他管不了。
兵部隻撥給侯溪橋五萬人馬,糧饷也隻有全額的一半,兵部告訴侯溪橋,餘下的一半要等到侯溪橋率軍到達前線才允許撥發。
侯溪橋顧不得這些,雖然在太子門下很久,但是領兵打仗的事情幾乎沒有幹過,但沒辦法,太子既然把他推到這個位子,自然是有他的考慮。
當年沒有太子的賞識,也不會有侯溪橋的今日,大軍出發前,太子親自來送,白棠之在一旁瞅着,他現在是被各方勢力踢來踢去,算是身不由己。
此次去前線,怕是一去不複返,不過好在是有侯溪橋同行,有那麼一點點的安全感。
大軍行至邊關後,白棠之第一次看到了戰争的殘酷,原本邊關處有繁榮的交易場所,還有大量的住民,這一次邊關被破,一路走來,京城的繁華和一路上的煙柳早已不複存在。
越靠近邊關一寸,越是滿目瘡痍,沿路都是被餓死的百姓,可謂餓殍千裡死屍遍地。
鮮卑是生活在馬背上的民族,向來以掠奪為生存的資本,每逢資源匮乏的時候,他們就會糾集其他部族的戰士,前來中原掠奪資源。
後來程丹力主雙方言和,以互相貿易的方式結束了數百年的争鬥,讓邊關恢複和平。
可這次鮮卑無緣無故,毀壞邊關數百裡的城池,攻破城池之後,更是下令屠城三日,連尚在襁褓之中的嬰兒都不放過。
白棠之滿眼都是殘垣斷壁的景象,被燒毀的房屋和那些被馬刀砍斷的殘肢堆在一起,放眼放去,整個邊關沒有任何一處是完好無缺的。
從小飽讀書詩的白棠之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他以為的戰争就是金戈鐵馬,但未曾意識到戰争的殘酷。
一将功成萬骨枯,這萬骨枯,可不僅僅是那些身先士卒的戰士,還有城破之後沒能逃離的平民百姓,他們,也曾經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侯溪橋在邊關安營紮寨,這五萬兵士,實際上是太子的私兵,他們有一部分人是經過訓練的死士,剩餘的則是太子多年來讓侯溪橋招募的江湖人士。
這些人一直受侯溪橋統領,雖從未上過戰場,但是單論戰鬥力,對上鮮卑軍隊,也不至于毫無還手之力。
第4章背水一戰
侯溪橋抵達邊關後,下令在附近安營紮寨,邊關已經看不到什麼活人。
按照侯溪橋得到的情報來看,鮮卑部的軍隊還會再經過這個地方,對方有十萬人馬,而且半數是騎兵。
侯溪橋手下的五萬人之中,隻有三千輕騎兵,其餘都是步兵,對上鮮卑的軍隊,雖然不至于大規模的潰敗,但正面對抗一定會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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