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白出來的時候臉色又白了幾分,他笑道:“為了一個合格的臨終患者,我給自己撲了點粉,看着還行吧?”
他說着雙手合十躺在了病床上,給自己戴上呼吸機,緩慢地閉上了眼睛,伸手調整了一下旁邊的心電監護儀,心電監護儀頓時就發出了一聲刺耳的聲音,本來起伏波動的心電圖一眨眼就拉平成了一條直線。
衛可頌莫名心跳快了幾下,顧飛白安靜祥和帶着笑意躺在床上,竟然真的有幾分像死人,他還沒來得及搖醒這個人,病房頓時就呼啦啦一群人鑽了進來,從醫生護士道神父律師應有盡有,看起來像是顧飛白已經為自己的死做了好久的準備。
醫生上前确認死亡,冷靜地宣布了死亡時間:“患者顧飛白,下午一點十八分因全心衰死亡。”
護士井井有條地整理顧飛白的儀容儀表,要不是衛可頌還能看到顧飛白的吐息打在呼吸面罩上的白霧,幾乎要被這錯亂的場景誘導以為他真的死了。
神父上前一步,念了幾句禱告詞,律師則走到一旁和衛可頌商讨起遺囑的具體事宜,這律師是個外國人,口音相當蹩腳,衛可頌從頭到尾隻聽得懂幾個詞“伴侶”,“沒有其他親屬”,“唯一指定繼承人”。
第98章
然後這律師就做出一副節哀的樣子,遞過一些全英文亂七八糟的文件讓衛可頌簽,衛可頌狐疑地看向律師,律師露出一個幹巴巴又僵硬的笑。
他其實不懂自己的雇主顧飛白為什麼要演這樣一出戲,把自己的所有遺産交給一個完全沒有任何血緣和利益關系的陌生人。
但老闆就是老闆,他要做到的,就是讓衛可頌在這上面簽字。
衛可頌本來還想多看兩眼,但是旁邊等着“收屍”的一群醫護人員穿着白大褂無聲無息又略帶催促地看着他,眼神複雜難辨,看得衛可頌頭皮發麻,在律師反複地敦促下還是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時之間,整個房間内所有配合顧飛白演這出戲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醫生走到衛可頌旁邊,鄭重其事地道:“請家屬确定患者死亡,拔掉呼吸管,收斂遺物。”
“死亡”的患者顧飛白在聽到“家屬”兩個字的時候嘴角勾了勾,仿佛自己已經被确認的死亡也無法打擾他得到一個名為“衛可頌”的家屬的好心情,隻有衛可頌糊裡糊塗地在旁邊的牽拉下靠近這個不知道騙了他多少次的狡猾的家夥。
衛可頌伸手放在了顧飛白的呼吸機上,顧飛白仿佛一片快要消散的雪花,臉色蒼白,眉眼滿足,聽不到來自他的任何聲音,絲毫不像一個生前花言巧語的騙子。
他就這樣安甯祥和地躺在床上,似乎真的沒有了心跳和呼吸。
這場景太多逼真,衛可頌心裡突突跳了兩下,不安的預感潮水般湧上來,他要拿下呼吸機的手蓦然停住,緩慢地蹙眉,低聲靠近顧飛白:“你到底在搞什麼花樣?我警告你顧飛白,我這次不會再上當了。”顧飛白并沒有應答,噴灑在呼吸機上的霧氣卻在一點一點褪去,放在胸前交疊的雙手緩緩滑落,衛可頌手心透明的面罩漸漸變涼。
顧飛白沒有了任何動靜。
衛可頌心裡一慌,二話不說就開始喊醫生:“醫生!他沒有了呼吸!醫生!!”
醫生低眉順眼站在一旁,就像是被預定了程序和npc,非常配合衛可頌地道:“家屬,他已經死亡,節哀。”
“操!”衛可頌臉又紅又白,急得青筋都要爆起來了:“老子沒有和你們在演戲!他真的沒呼吸了!給我救人!”
醫生依舊無動于衷,麻木地道:“家屬,請接受現實,節哀順變,人死不可複生…….”
衛可頌扯着醫生的領子,二話不說把醫生像是扯小雞崽一樣推到顧飛白的床前,語氣裡已經帶上幾分隐忍到極緻的怒氣,他胸膛劇烈起伏,眼睛都赤紅了,雙手卻在顫抖:“老子不管你們在演什麼戲,給我救人!”
年輕氣盛又不可一世,就像是當年的衛少爺,宛如天降神兵一樣出現在顧飛白媽媽的搶救室,站在雙目空洞的仆人的兒子顧飛白面前道,擲地有聲地道,給我救人。
…….居然一點都沒有變。
衛可頌氣得頭發都要炸成西藍花了,簡直要為現在的醫療系統感到痛心和荒唐,患者就死在面前都不帶搶救的,這什麼傻逼醫生!連顧飛白都不如!
顧飛白忽然像是憋不住似的,拿開呼吸機笑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他坐了起來,和目瞪口呆還拉着醫生衣服的衛可頌四目相對,顧飛白笑意爛漫地攤手:“小衛先生,您還是這麼好騙。”說着還很遺憾地歎氣:“還以為能騙到小衛先生的一個人工呼吸的,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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