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可頌傷心氣憤之下隻拿了褚明洲給他的相框就走了。
衛靜臨謝絕了攝制組要帶人上來的要求,他帶着衛可頌緩緩走向樓梯,突然背對着衛可頌單膝跪地蹲了下來:“可頌,哥哥背你上去吧。”
衛可頌眼眶忍不住泛出濕氣,他惡狠狠地擡手擦了一下,眼邊都是狼狽的紅,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被衛靜臨淡淡的話語打斷:“算哥哥求你了,從這裡上去,我們再一筆勾銷怎麼樣?”
和過去絲毫無差的,帶着寵溺和無奈縱容他的語氣,就這樣隔着一個背影看去,衛靜臨似乎還是他那個二十四孝的哥哥,他還是那個任性驕縱的小少爺,無憂無慮地被自己的哥哥背在背上去學彈鋼琴,最大的煩惱就是下一次鋼琴老師來的時候還沒完全布置下來的曲目。
衛可頌緩緩向下伏趴,他的目光越過衛靜臨寬闊的肩膀,聞到了淺而糜爛的紅酒氣息,他的動作停住了。
衛靜臨現在對外的身份是他的未婚夫,衛可頌深吸一口氣:“不了,方先生,我們還是早點勾銷吧,不差這一段樓梯的距離。”
“您現在對外的身份是我未婚夫,我沒有和您結婚的意思,還是請你不要叫自己哥哥了。”
衛可頌:“我們早就不是了,方先生。”
第101章
衛靜臨緩慢地挺直了背部,但是他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卻迅速佝偻起來,他背對着衛可頌,一瞬間背影裡衛可頌所熟悉的頂天立地都散去,隻留下雕塑般的寂寥。
他仿佛在瞬息之間腐朽,隻留下一點屍體的暗沉氣息,衛靜臨垂下眼眸,他眼神空洞而恍然,就像是守在自己死去奶奶的那個小孩,但語氣卻是平靜柔軟的:“好,我們可頌長大了,可以自己走了,不需要哥哥背了。”
衛可頌反駁:“我很早之前就不需要你背了!”
衛靜臨卻是輕笑:“是是是,我們可頌是最厲害的,和我上來吧,竟然你長大了,哥哥有事情要和你說。”
衛可頌将信将疑地跟在衛靜臨的背後,這位衛氏總裁走路一向很穩,但是這個時候從衛可頌的角度看過去,卻直覺衛靜臨的腳步有種飄忽感,就像是踩在見不到底的噩夢裡。
這個别墅,這個家,這個地方是衛靜臨長達二十年無法破解的噩夢,隻需要一個衛可頌就能讓他畫地為牢又不甘被困。
徒勞的自我掙紮,最後就連心甘情願退回哥哥的位置都不被允許,是他自作孽,衛靜臨閉上了眼睛。
做壞人怎麼能動真感情,還是對一個小傻子。
衛靜臨領着衛可頌走到了一台被厚重的紅色絨布蓋住的鋼琴前,他上前揭開,是那架陪衛可頌渡度過童年的老鋼琴。
這是架黑色的三角鋼琴,已經很老舊了,但依舊被保養得油光水亮,絨布上的塵土飛揚在空氣了,衛靜臨修長的手指揭開鋼琴,試探般地放在了鋼琴上按下一個清脆的音。
衛靜臨垂眼:“可頌,你還記得我們學的最後一首曲子嗎?”
衛可頌頓了一下,還是答了:“《夢中的婚禮》。”
衛靜臨的手指緩緩地在琴鍵上遊走:“是,你這首曲子彈得最好,能再彈一次給我聽嗎?”
衛靜臨彈得比衛可頌好多了,更不用說這種初級曲目了,但看着衛靜臨認真擺弄鋼琴譜子的樣子,衛可頌說到嘴邊的“我早就忘記這麼彈”的話還是止住了。
......算了,一首曲子而已,他想要就彈吧。
衛可頌有些不自在地坐下,他的确很久沒有碰過鋼琴了,他成年之後什麼東西都玩,就是不再碰這種鼓噪乏味的古典樂器,倒是衛靜臨時不時地會彈一彈。
但是現在想起來,衛可頌記得也不清楚了,衛靜臨最喜歡彈的曲子,好像也是這首《夢中的婚禮》,很多次半夜衛可頌回來的時候,都會看到衛靜臨孤身一人坐在鋼琴前面彈奏這首曲子,雙眸專注眼神誠懇,似乎在用這首曲子禱告賜予他一場夢中的婚禮。
衛可頌提起手,就看到衛靜臨打開了手機的錄制鍵,衛可頌詫異又不耐煩地看過去,衛靜臨還給等衛可頌發火,就很自覺地解釋道:“留個紀念。”
衛靜臨淡淡的:“别人都有紀念,可頌别這麼心狠,也給哥哥一個紀念吧。”
顧飛白有你的吻,褚明洲有你年少的喜歡,秦钺有你的愧疚,封荼有你的讨厭,就連穆星都有被你留下的傷疤。
隻有衛靜臨,連哥哥都做不了啦。
衛靜臨舉起手機,遮住了衛可頌煩躁的眉眼,很快有些雜亂的鋼琴聲就響起來了,衛可頌心裡有悶氣,也實在是不願意被衛靜臨牽着鼻子走,哐哐往下砸鋼琴,愣是把夢中的婚禮彈出了夢中的葬禮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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