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可頌本來要止住了,一聽秦钺怎麼說,眼睛就跟水龍頭開閘一樣關都關不住了。
秦钺輕笑一聲,用紙巾給衛可頌擦眼淚:“…….沒想到這麼多年之後,還讓衛少爺給我哭了一場,倒也算是……值得了。”
衛可頌沒好氣地搶過秦钺手上的紙巾,動作很兇地給自己擦眼淚,擦得整張臉都紅彤彤的,擦完了還瞪着秦钺翻了個白眼:“别諷我了,我知道你在嘲我聖母病,不自量力。”
衛可頌說着也覺得丢臉,推着秦钺往前走:“好了,秦董要這麼嘲都行,先出了這個屋子先,你家鬼氣森森的。”
秦钺卻反手又握住了衛可頌的手,冷不丁地突然問道:“衛可頌,我以為你很怕我,很讨厭我。”
衛可頌一愣。
秦钺又道:“你總是躲我,每次來秦家都是偷偷摸摸地避開我,去見我的妹妹,就算是你說喜歡我的時候,來秦家也隻見過一次我,其他時候都是去見我的妹妹。”
秦钺:“我知道你不是喜歡我,不會有人喜歡我這種煞星的,你隻是來利用我而已。”
“我以為…..”秦钺的睫毛顫了下:“你是故意說喜歡我的…..這樣秦玥就能正大光明地折磨我了。”
秦钺說這句話的語氣很淡,淡得像是雨,但卻聽得衛可頌的心口一縮。
衛可頌立即反駁:“我不是!”
秦钺的手很大,他的牽手可以把衛可頌的手整個包起來,他語調很輕,衛可頌卻覺得比之前明亮了些。
“.……….你是也沒什麼。”秦钺最後一句話非常輕,輕到隻有自己能聽清:“如果讨厭能夠讓你說出喜歡我,我也很快樂”
衛可頌皺眉湊上前:“你說什麼?”
秦钺頓了下:“沒什麼,衛可頌,如果讓你真的娶我,我把整個秦家給你,你願意嗎?”
衛可頌懵了下,秦钺的聲音很平靜,但最後四個字衛可頌卻莫名覺得有些顫,就好像是在等待什麼期待已久的東西,因為太想要甚至都有些不敢問出口。
但衛可頌還沒來得及回答,就看到秦钺快速地别過臉去,漫不經心地道:“但現在無論衛少爺願不願意,都得娶我了。”
秦钺握住衛可頌的手腕,頭也不回地飛快往前大步走,他額前的碎發飛揚開,露出一雙水波蕩漾的眸子,他呼吸很輕,表情很淡,但右眼下的淚痣襯得他整個人有種近似鬼魅的妖冶感,在泛紅的天色裡仿佛一頭叼住了心愛物事的惡犬。
衛可頌被秦钺拉得一個踉跄,連聲喊他:“你慢點!秦钺!”
秦钺卻不管不顧走得越來越快,他嘴角露出一個放肆的笑。
……..秦钺已經記不清,從那個雨夜之後,多少次在暗無天日的狗舍裡睜着眼睛抱着被自己親手處死的替身幻想着,幻想着拉着這個人的手,瘋狂地飛奔逃離這個地方,逃離後面赤紅着眼睛的狼狗和人群。
雨夜和死狗,猙獰的仆人和親人,站在窗口上咯咯拍手大笑的妹妹,和一盞随時都要熄滅的燈,從門縫下用畏懼又警惕的眼神窺探着的監視者,恐懼得不敢接近他的親生父母。
這一切都像是灰色的影像,連綿不斷地拼接在他無聊的人生裡。
突然有個人叫住了他。
“喂,你們要帶他去哪兒?”
第68章
秦钺不覺得那個算命先生說的是錯的。
他從出生開始就不會哭,不懂悲傷,沒法和别人情感上達成共鳴,的确就是個缺乏社會認同感的怪物。
秦钺知道如果他有這個權利,那個算命先生說的一切,他真的全都可以做出來。
而且毫無負罪感。
他本來應該随着那個提着燈的老婦人畏畏縮縮地在黑暗裡漸行漸遠,秦钺不覺得害怕,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他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很久了,隻是覺得有點無聊而已。
那個雨夜,秦钺也不懂為什麼他能記得那麼清晰,窗台上衛可頌踩在闆凳上,他眼睛裡的情緒秦钺一眼就能望到底,害怕,動搖,猶豫,好奇。
還有擔心。
“這麼晚了,你要帶他去哪裡?”
秦钺第一次在一個人類的眼睛裡看到對他的擔憂,他目不轉睛地盯着看,一點都不想移開視線
衛可頌被捏得手腕發痛,怒罵了一句:“秦钺!你給我停下!發什麼瘋呢!”
………….對,就是這樣,又害怕,又堅定地喊住了一步一步走向狗舍的他。
秦钺忽然輕笑了一聲,衛可頌莫名其妙地扭頭看他,這位一向喜怒無常的秦家長子眼睛裡全是奪目的光,亮得人心慌,陽光落入他漆黑的眼底,像是要連最深的暗也要融化。
秦钺緩慢轉頭注視着衛可頌:“我們從現在開始,就是夫夫了,衛可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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