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衙門裡有什麼事兒,嬷嬷讓人給我帶個話,我去找楊大人說,”李昀回頭看了書房一眼,裡頭點着油燈,映出了長安公主的身影,她一動不動坐在那兒,和李昀出來之前一模一樣,“皇姐情緒不好,别給她找煩心事。”
梁嬷嬷應了,恭送李昀離開,見那背影越來越遠,她的眸色越來越濃。
等李昀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梁嬷嬷抿了抿唇,推開了書房的門,站在炭盆前搓着手,去了身上寒氣,這才走到大案前。
“公主,殿下走了。”
長安公主擡起眼皮子,朝窗口努了努嘴:“小五走了?那把窗戶打開。”
聞言,梁嬷嬷為難極了,苦口婆心勸道:“公主忘了剛才應了殿下的話了?您明後日要進宮去看娘娘的,再吹寒風,病了可怎麼是好?您要是病了,娘娘多傷心啊。”
“是啊,也隻有母妃傷心,”長安公主的聲音啞得厲害,“從來都隻有母妃為我傷心。”
梁嬷嬷趕忙搖了搖頭:“公主,聖上與殿下也是傷心的,奴婢厚着臉皮說一句,您若是病了,奴婢和您身邊幾個丫鬟,難道就不傷心嗎?您一哭,奴婢們都跟着掉眼淚。”
長安公主咬着後槽牙,推開梁嬷嬷,站起身來,一把推開了窗戶。
外頭的寒氣瞬間湧了進來,吹得她打了個寒噤,長安公主抓着窗沿,歎道:“父皇會傷心,小五也會傷心,那林勉清呢?我若病了,他會傷心嗎?”
梁嬷嬷苦着臉,沒說話。
“他都死了,心都不會跳了,又怎麼會傷心,”長安公主自嘲一般哈哈大笑,笑完了又開始哭,眼淚簌簌落下,她背靠着牆,身子一點點滑落,癱坐在地上,“他活着的時候,也沒為我傷心過……”
梁嬷嬷上前,跪在長安公主身前,掏出帕子替她擦眼淚:“公主莫要這麼說,驸馬他……”
“是我的錯,”長安公主打斷了梁嬷嬷的話,“強扭的瓜不甜,他沒有錯,是我錯了,可嬷嬷啊,若再讓我選一次,我還是會嫁給他,我是真的真的喜歡他,我想着十年、二十年,我總能把他的心焐熱了,可他、可他死了,死了!他不給我機會了!”
寒風呼嘯着,遮掩了咽嗚哭聲。
長安公主的身子蜷縮着,腦袋埋在膝蓋上,哭得渾身發顫。
梁嬷嬷垂着眼,輕輕拍着長安的背,眼底冷冰冰的。
她想說,焐熱了又如何?
她從長安公主幼年就伺候着,自然也認得房幼琳。
論模樣、論才情,長安與房幼琳不相伯仲,若有差異,便是出身與性情。
房幼琳溫柔娴靜,長安驕傲銳氣,性子不同,原本也不是什麼高低輸赢,可人心總有偏好,林勉清喜歡的是房幼琳那樣的姑娘。
哪怕長安在驸馬跟前壓抑自己的脾氣,學着做一個溫和之人,落在驸馬眼中,也不過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格格不入。
隻是,這些話,再與長安公主說一百遍、一千遍,她也不會懂,她不想懂。
不懂就不懂吧,梁嬷嬷的眼底閃過一絲冷光,反正,人都不在了。
雲層漸漸散開,露出半邊月亮,清亮的光落在未化盡的雪地上,使得視線亮了許多。
陸毓衍回到府中,讓人去請了謝筝,自個兒徑直往陸培元的書房去。
謝筝快步過去,給陸培元問了安。
陸培元放下了手中的筆,認真聽陸毓衍說話。
陸毓衍将李昀交代的事情一一告知。
謝筝捏着指尖,她沒有想到,李昀竟然從紹方庭口中得知了一些内情。
而陸培元琢磨着的是旁的事情。
“房幼琳……”陸培元的指尖點着桌面,良久,道,“我曾聽過幾句傳言,房幼琳和林驸馬合過八字。”
這個消息,陸培元已經記不起來是從哪個同僚那兒聽來的了,沒憑沒據的話,陸培元沒有當真過,況且,又不是什麼要緊事,别人家兒女婚事,他不會去打聽真假。
這事兒早就已經抛到了腦後,若不是陸毓衍提起房幼琳,陸培元壓根就想不起來。
可既然李昀留下了那麼一句話,看來,房幼琳和林驸馬議親的事情,并不是空穴來風。
就是不知道是八字不相配,還是沒合出個結果,長安公主就在禦書房裡看到了林勉清的丹青,一心要讓他做驸馬。
謝筝擰着眉,道:“莫不是殿下覺得,驸馬爺墜馬的原因在房姑娘身上?”
房幼琳早就嫁人了,林驸馬娶了公主,就算有膽子跟着秦駿胡來,也斷斷不敢和房幼琳這樣出身的官家女糾纏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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