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羚看着隋燦濃的背影,意識到他可能并不想現在就回答自己,半晌才說:“……橙子。”
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紀羚發現餐桌上已經擺了一盤切好的橙子,但是他卻沒有看到隋燦濃的身影。
橙子的汁水看起來很豐富,應該是很甜的,但是紀羚猶豫了一下,還是先喊了一聲隋燦濃的名字。
無人應答。
紀羚對隋燦濃的家并不是很熟悉,他在一樓轉了一圈,最後是在後花園裡找到的隋燦濃。
隋燦濃看到向自己走過來的紀羚,他直起了身,神色似乎有些無奈:“你是不是沒把橙子吃完啊,為什麼會這麼快啊?”
紀羚沒有說話,他隻是直勾勾地注視着隋燦濃手裡的東西。
那是一包煙花棒。
隋燦濃掏出打火機,将其中一根煙花棒點燃。
然後隋燦濃清了一下嗓子,說:“噼裡啪啦噼裡啪啦。”
紀羚茫然地看向他。
“大型煙火現在是不能放了,好在咱們現在在郊區,這種小的還可以再放着玩玩。”隋燦濃有些無奈地說,“因為動靜太小了,沒有什麼浪漫和氛圍感可言,所以我自動配音了,不好意思。”
紀羚:“……”
隋燦濃說:“我有些話想和你說,所以接下來你什麼都不用幹,也什麼都不用說,隻要一直看我給你點的煙火就好啦。”
紀羚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我數了數,一包煙花棒有十五個,我應該是能在這包燒完之前和你講完的。”他說,“不過我的廢話可能有點多,你要不要聽?”
紀羚看着隋燦濃的眼睛。
像是預料到了什麼,紀羚的喉結動了一下,半晌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後院的草坪燈有一些暗,但是隋燦濃手中的煙火是明亮而耀眼的。隋燦濃低頭對着煙花棒看了一會兒,然後他擡起眼,對着紀羚笑了一下。
“其實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啦,隻是我的一些心裡話。”隋燦濃說,“但是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讓你知道。”
第一根點燃的煙花棒安靜地燃燒着,火光璀璨而明亮。但是煙火終究是轉瞬即逝的東西,第一根煙花棒很快就要燃到盡頭了,于是隋燦濃又拿出來了第二根。
“紀羚,”隋燦濃說,“我好像從來沒和你描繪過,你在我眼中究竟是什麼樣子。”
“你知道的,因為我教生物,所以我一直很喜歡綠植,也很喜歡觀察它們的生長習性。”隋燦濃說,“我知道這個比喻可能有些奇怪,但是你在我的眼裡,就像是一盆安靜生長的綠植。”
“你很安靜,但是又同時是堅韌而有生機的。”隋燦濃說,“植物看起來好像簡單到單調,大多隻能看到根莖葉這幾個部分,但是如果仔細了解的話,會發現它背後的運作系統是龐大而又複雜的。”
“每一片葉子的形狀都不同,制造氧氣的方式也很有趣,葉片裡不同的光合色素對應着光譜上不同頻率的波長。”隋燦濃看着手中的煙火,晃了晃手腕,半晌說,“看起來再簡單的東西,其實也可以很特别,隻是在于别人願不願意了解罷了。”
“咖啡廳那一面過後,看到你站在橋邊,我當時确實是被吓到了。再加上後面的一些巧合,我也承認,我确實是誤會了。”隋燦濃說,“但這隻不過是一個契機,一個讓我開始了解你的契機。”
第一根煙花棒徹底熄滅了,隋燦濃甩了甩手腕,笑着低下頭,拿出打火機,又很流暢地點燃了第二根。
“那次見面之後,我開始觀察你。”他說。
“一開始确實是想去分析你的一舉一動,看看你是不是有什麼消極的念頭。”隋燦濃想了想,說,“但是到了後來,我觀察的出發點就慢慢變得不太一樣了。”
“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說,“也許是吃火鍋的時候,你和我說蘑菇長得像雨傘,又也許是在看拉面表演的時候,你和我說你在分析拉面的受力。”
“你做每一件事都很認真,每一個問題也都會給出很認真的答複。”隋燦濃說着,又同時點燃了第三根煙花棒,“你看完電影後偷偷地跑到廁所裡哭,喝醉酒的時候,還會逼問我MRI的成像原理是什麼。”
隋燦濃看向紀羚的眼睛。
“你說你是一個平淡的人。”隋燦濃說,“可是在我的眼中,你溫柔、負責而又堅定,而且你很特别。”
煙花棒在燃燒,火光的顔色是溫暖的橙色,有細微的爆破聲跟着響起。
“我是心腸好,但是我也不會無條件地對一個人好。”隋燦濃說,“我之所以會接近你,不僅僅是為了保護你又或者是拯救你,更是因為我本來就想多和你相處一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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