颢景帝就坐在龍椅之上靜靜的看着下面幾方人“閃爍其詞”。
一番言論看似有理,實際上不過都是想将這罪過堆砌到對頭的那一條船上。
但為林家哀怨的官員都被颢景帝暗暗的記了下來,以後都是要一一除去的……
鬧哄哄的快有一個時辰,颢景帝不耐的揉着眉頭:“此事暫時放一放,等大理寺将這一事幕後真兇查探出來,再做決議;現在衆愛卿可還有要事要言?”
原本還在對峙的官員現下都閉了口,他們還有什麼要說的?
現在都指望着把林崆雀的死因推給旁人,能拉下一個勁敵就拉下一個勁敵。
“微臣……有奏!”一身靛藍色官衣的穆道原弓着腰,尊敬伏禮,将奏疏舉至頭頂的官帽之上。
颢景帝輕輕扣着龍椅上靠手的金色龍頭,輕輕的節律聲敲擊聲襲來,小喜子親自将穆道原準備的奏疏呈送了上來。
一目十行,颢景帝看完以後面色漆黑,狠狠的将奏疏合攏開來,又是讓小喜子将奏疏中的内容一一念出來。
“給朕念!”
喜公公越是往下念,文武百官越是驚懼,期間唯有左相楚觀岩和右相宋舊德面不改色。
楚觀岩靜靜的聽着林家這麼多年來的這一項項的罪項,一切在迷蒙之間都有定數,他心裡沉沉的歎了一口氣,微微擡頭看着上頭不動聲色的君王,林家終究是要被處置了的。
就是不知這林崆雀之死會不會和上頭這位有幹系。
随着喜公公最後一項罪責落下,朝中分外的安靜,外頭落了的冬雀偶爾鳴叫出幾道纖細的聲響,這倒是成了當下唯一的聲音。
綏州林溪縣爆出的糧草不明的問題着實是難以解釋,綏州大旱饑荒之年國庫的八百萬石生生被貪去了七百萬石;更别提這一百萬石中還摻雜者不少的劣質糟糠。
如今侍郎穆道原細細陳述着查出的綏州的州記,那年大旱鬧出的饑荒,綏州共是喪命一萬六千餘人。
颢景帝仔細的閱看着穆道原呈上的奏折。
這是他後來讓穆道原重新整理出來的,就是要在今日的朝堂之上一舉将林家一網打盡。
堂堂戶部尚書自己貪污了赈災糧,這事現在是證據确鑿,何人也保不住林家。
太子一黨甚是殚精竭慮,畢竟太子母族都遭此大難,其餘人隻覺猶如行在熱鍋之上,急得團團轉,卻也無人領着他們繼續前行。
這個時候太子本該是站了出來,可太子被東宮子嗣的事情拘了起來,而陛下對太子言辭頗多,優柔寡斷,當斷不斷,軟弱的脾性在處理東宮子嗣一事上體現的淋漓盡緻。
朝堂上已經站在太子一方的臣子不禁捏着把汗,絲毫不敢觸犯到高台龍椅上一國之君的黴頭。
颢景帝看着這安靜如斯的大殿,心間冷哼不斷,微微吞咽下一口龍涎大聲呵斥道:“朕本以為綏州百姓遭受的罪受都是天災,天災不可躲;朕今日才是知道這後頭還有此等人禍!林崆雀他為官數十載,到頭來就是這般糊弄朕,糊弄天下的黎民百姓的!”
看着下頭好似被一巴掌打了臉的林家簇擁,颢景帝冷笑襲來。
一直緊着的面上凝着厚厚的一道寒霜,說出的話更是怒極:“這事再去細查,穆道原!此事就交于你全權負責,務必要給朕查探清楚,找到更為明确的證據,朕倒要看看,這些年林家還做了什麼!”
穆道原又是得了皇令退下。
一時之間,朝堂林家的士氣一下子低迷起來,穆道原這一道問罪書下來,誰還敢多言,不過想來也是,穆道原本就是出自綏州的官員,更是因為綏州旱災而得了舉薦的官員,自然是對綏州的事項了解的分外清楚……
宋舊德為首的文官義正言辭,要去為綏州的百姓讨個說法來。
依附于林家的小家族哪裡還敢發言,牆倒衆人推,樹倒猢狲散,這會兒他們不落井下石,反咬一口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颢景帝心情大好的看着這已經清理明朗的朝堂,剩下的人就算以後要靠着林家作威作福,也無得蔭庇。
下了朝,楚觀岩罕見的在外頭等了一等,看着一身孔雀官袍的男人出來,楚觀岩溫聲攔道:“穆侍郎……”
穆道原本是和人結伴而出,聞聲以後,穆道原同宋舊德齊進的腳步微頓:“右相?”
楚觀岩儒雅至極,看了宋舊德一眼,随即微微眯着眼看着穆道原道:“本官有些疑難,想同穆侍郎商讨一番。”
穆道原欠身,同着左相宋舊德告歉,這才随着楚觀岩的步子走向另外一邊……
漢白玉的台階在日光之下白的亮眼,有北風從寬廣石階飄然而至,剛剛伸出大殿之中的僵凝氣氛現下也被吹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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