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想那一塊地方的尺寸和原先的花紋,晴明當即出了一身冷汗。
這幹系他擔不起!
晴明事後悄悄雕刻了一塊一樣尺寸的木頭,刷上金漆,塞在了洞裡。
此刻看見永裕帝這麼快就發現,他的心微微跳起來。
永裕帝坐在榻上,臉上青紫變幻了一陣,又恢複如常,從洞裡摸出一張面具戴了,又将那木頭塞回。
晴明端着茶和大師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對永裕帝笑道:“陛下,您方才說辛苦,奴才是不敢當的。要說辛苦,還是大師辛苦,不僅要為您運功護法,夜裡也常把奴才趕走,讓奴才去休息,他日夜守着您,這份心啊,奴才都覺得慚愧!”
大師眨巴着眼睛。
有嗎?
明明是晴明守的多啊,說好的他隻護法煉藥的。
大師立即道:“并沒有。都是晴明太監辛苦。”
晴明這次對晴明太監毫無意見,笑得溫和。
越否認陛下越不信哦。
永裕帝看了大師一眼,笑道:“都辛苦。如此,朕去去就來。”
戴上面具,赫然是景仁宮一位副總管太監的臉,晴明算了一下,今夜那位不當值,心中不禁暗暗納罕,難道這位皇帝連自己宮中太監的排班都記得?
眼看皇帝出了門,晴明趕緊下令機關關閉密道開啟,卻見皇帝自己很順暢地一路關閉着機關出去了。
晴明凝望着皇帝的背影,心想這位心機深沉的老皇,到底還有多少暗藏着的本事?
沒來由地又出了一背心的汗。
……
今夜莫名地不算很冷,也沒有下霜,張嬷嬷沒有很早睡,從德妃窗下經過時,特意張望一眼,看見德妃懶懶躺在榻上抽煙,那個機靈的小太監在一邊和菊牙學着燒煙。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煙膏特有的氣味。
張嬷嬷便冷笑一聲,走開了。
她一走,菊牙便過來關了窗子,随便兒一骨碌從榻上爬起來,對德妃伸手,德妃戀戀不舍地将煙杆交到他掌心,卻又歎氣道:“又不是真煙膏,越嗅越想。”
随便兒便嘿嘿笑。
煙杆裡燒的是一種藥草,是随便兒找了很久,終于尋到一款氣味和煙膏接近且對人體無害的藥物,唯一的影響就是用了困倦,倒和瘾君子更像了。
德妃也情願睡覺,煙瘾發作時生不如死,能睡也是福氣。有時候人清醒着,難受勁兒上來了,她就把菊牙和随便兒都趕出去,自己在屋子裡扔東西,喃喃罵随便兒多事。
菊牙擔心地在門口轉,随便兒不轉,聽奶奶罵人也不生氣,大冷天地坐在牆根下,和菊牙說八卦,說幹爹如何由憨傻變精明,說潘航叔叔曾經看上了林飛白叔叔,說自己如何面授機宜沅芷姨姨,說厲家七個葫蘆娃,都是些惡搞,德妃在裡頭聽着聽着,漸漸也就忘了那些難受勁兒,随便兒本事甚大,給她源源不斷地在慈仁宮廚房裡弄來零食,滿嘴裡不停地嚼着,随便兒又和她說張奶奶,說張奶奶當初煙膏子是娘幫忙戒斷的,那段時間嘴癢生生啃零食把牙齒吃豁了,又說張奶奶愛美,抽煙人顯得黃瘦憔悴,她就每日一個豬蹄。随便兒鼓動自己最美的奶等戒斷了,也去巨有錢的張奶奶面前轉一轉,叫她瞧瞧,什麼叫人比你美,比你有錢,比你皮膚好,還比你戒得快。
德妃:“……噗。”
忍不住喃喃罵一聲:“小兔崽子。”
罵完了又對着牆發呆,倒也不扔東西了,坐了半晌,摸了摸臉,悠悠歎一聲。“沒想到人到老了,還有這等福氣。”
如此過了幾日,就這麼忽悠着慈仁宮,私下裡戒斷,随便兒瞧着德妃的抵觸情緒漸漸淡了,開始真心不想抽了,也便放了心。這日夜間睡得好好的,忽然爬起來,想起奶的零食好像要沒了,趁夜去慈仁宮再偷一些。
卻沒想慈仁宮的廚房因為連連失竊,今夜燈火通明有人看守,随便兒眼看不成,便又轉身出了慈仁宮。
他準備去景仁宮。
這是目前人最少,但也有人看守,還要給護衛開夜宵的宮殿,而且因為暫時沒有主子,也沒人管廚房東西多了少了,好鑽空子。
景仁宮的廚房在景仁宮外殿,離正殿有些遠,平常也少人來,随便兒很容易便混了進去,偌大的院子空蕩蕩的,已經供應過夜宵的廚房熄了火,廚子打着呵欠鎖了門。
随便兒等人走了,溜進去,挑挑揀揀裹了一大包點心,揣在懷裡便走。
他低頭一路疾走,準備等會翻牆,忽然看見了前方,多了一雙黑靴。
這靴子出現得突然,随便兒記得明明剛才自己還在看四周,視野裡沒有異常。
那雙黑靴就那麼靜靜立在前方,一方太監青色鑲藍邊的袍子垂在靴筒上方,被夜風輕輕地吹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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