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她。”童少潛不知阿念對這人是什麼想法什麼态度,所以提及時有些回避,隻當是提及一個不熟悉的陌生人,免得阿念會覺得不舒服。
不過看阿念毫不避諱的模樣,應該并不太在意。
童少潛說,那時候阿慎剛走,她一走便有人盯上了茂名樓。
“也怪我粗心大意,沒料到會有人想對我下手,那次差點被人綁了,幸好被吳顯意救了回來。後來我聽說,她因為這件事摔傷了膝蓋,養了許久。”
說到此處童少潛頓了頓,去瞧童少懸的反應。
童少懸坐得筆直,一雙大眼睛沒有任何不适的情緒,反而有些迫切,等着她繼續說。
童少潛安心了,便一口氣将後面的事說完。
那時候吳顯意的妻子瀾以微已經懷了身孕,将到足月的日子,聽說吳顯意救了童家人的事,暴跳如雷,打算再次向童少潛下手,以震懾吳顯意,讓她不許再管童家的事——這些都是之後路繁打聽回來的。
而差點被綁架的童少潛,再在外行走自然小心謹慎了許多,身邊總是有一大群的随從,既可以幫忙搬運貨物,也能保證她的安全。
瀾家在暗中盯了她許久,一直沒有下手的機會。
誰知,白肇初卻成了瀾家另一支的眼中釘。
這一段由白肇初來回溯。
三年半前,六嫂和石如磨慘死于博陵城門之外的事,第二天清晨,掌握了博陵大小事的路繁就知道了,不久白肇初也聽聞這個噩耗,立即去找石如琢,怕她出危險,也想看看能不能有什麼幫得上忙的。
去了石府好幾次,都沒見着她人,石府的下人都不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
白肇初便尋去了博陵墓地群,果然在那裡找到了石如琢。
平樂山是博陵百姓安葬親眷的公墓,石如琢在此買了一個小山頭,将六嫂和石如琢安葬于此。
白肇初找到石如琢的時候,聽石如琢對着墓碑說:“阿娘,仲赫,我畢生之願就是想讓你們豐衣足食,讓阿娘不再操勞,仲赫能平順一生,咱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如今……”
她哽咽了一下,但很快便繼續道:
“我可能會在博陵待很長的時日,不将姓瀾的所有人殺光我不會離開,很有可能會是一輩子。娘,仲赫,你們等我。”
說完之後,跪地叩拜。
白肇初發現,在六嫂和石如磨的墓旁,石如琢還給自己留了個位置,碑都備好了,就等她死的時候刻字、安葬。
紙灰從天空落下,沾在白肇初的頭發上、肩膀上,遮蔽着她逐漸模糊的視野。
“攻玉……”白肇初上前,将跪了許久的石如琢拉起來,“發生這麼大的事,你如何不跟我說一聲?快些起來吧,再跪下去膝蓋會受不了的,六嫂和你弟弟也不想你折騰自己。”
白肇初挽着石如琢的胳膊,将她艱難地攙起來時,石如琢彎曲太久的膝蓋一直起來,便被鑽心的痛激得差點又跪下去,幸好白肇初将她牢牢地抱住。
原本石如琢以為自己已經哭夠了,可見着了發小,自然回憶起在夙縣的點點滴滴,回憶起她最快樂的那段時光,忍不住靠在白肇初的肩頭失聲痛哭。
白肇初知道至親慘死是一件多令人悲絕之事,而六嫂和石如磨莫名出現在博陵,沒聽石如琢提及過,恐怕她倆的死是被迫害的。
白肇初肩膀被石如琢的眼淚浸透,她從未見堅強的石如琢這般哭過,心都被她哭痛了,忍不住跟着她一起潸然淚下。
兩人在墓前哭了一陣子,石如琢先停下了。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事,忽然将白肇初往後一推,就像是被白肇初身上藏的毒蛇咬了一口似的,極為突兀。
白肇初被她推得上身往後一晃,但因為力氣并不大,所以白肇初也沒摔倒。
“攻玉?”
難過的眼淚還在發紅的眼眶裡懸着,五官又因疑惑而擰在一塊兒,白肇初看上去混亂、心碎不已。
石如琢将帶着淚痕,卻莫名冷卻的臉扭向一旁,避開了白肇初的眼睛:“我娘和弟弟被害,跟你說了又如何?你能幫上什麼忙嗎?”
白肇初全然沒想到石如琢會說出這樣的話,這一瞬間她甚至懷疑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她認識多年的石如琢,從而仔細盯着她的臉龐。
在确定眼前無理埋怨的人的确是她發小之後,白肇初軟了聲音,帶着歉意說:
“我的确沒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你難過的時候沒能陪在你身邊,是我不對……”
石如琢臉上猝然一變,立即轉過身,用背背對着白肇初:“行了,你走吧。我現在很煩,不想見任何人。”
那時白肇初隻當她是心煩,便沒有多說,也不好再留在這兒煩她,便走到山腰上,等她下山,陪她一塊兒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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