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各有能夠,誰能耗費起時間去管這事兒?做官三五年就趕緊走了,誰愛來邊城啊,您說是不是?到了最後,這人性便也不能講了,不服律法總就兩條路,要麼殺了,要麼……就這麼着,您~生氣了……”
老臭看佘萬霖眼神有些不對,便停了話。
佘萬霖卻笑笑,伸手拿起一包桂花糕出去了,多餘的一個字兒都沒有。
看着他的背影,老臭就嗤笑道:“嘿,可真是佘青嶺他孫,這牙口,内外梆硬的。”
江水帶風,推着戲船左搖右擺,佘萬霖就對着江水吃糕,他從前哪裡看到過這般粗劣的糕點,而今卻一口一塊的快速下去半包兒。
也沒多久,耳邊就聽到遠處是開了戲鑼,這是熱場子呢?
他坐回老地方,往那邊瞧了一會才嘀咕道:“上古亦有逐鹿,殺了蚩尤方有皇帝天子,何況今朝呼,成王敗寇,我又怎會,怎敢妄言……”
佘萬霖的世界是複雜的,他打小就跟着佘青嶺學東西,從來由大看小,根本不會以一人心智度衡天下問題。
然而戲班小徒張永寶的世界,那就簡單到兩文錢兒,便膽戰心驚了。
次日晌午張永寶回來送飯,他看左右無人,便做賊般從懷裡取了兩文錢給佘萬霖,還央求他給自己存起來。
手抖的都不成樣,臉也吓的都失了血色。
佘萬霖掂着這兩文錢問他:“給你存起來?”
張永寶嗓子劈叉,雙手捂着他手道:“哥!哥哥千萬保密,被,被班主知道必不會要我了……”
佘萬霖握住錢,上下打量這個老實孩子,人家也是羞愧的不成,從丢到台子上的賞錢裡弄下兩個,這一路膽戰心驚,魂魄已經吓散三次。
佘萬霖怕他做賊習慣了,就勸到:“你家班主不易,對你們還算可以,你既知道怕,還做這樣的事?”
張永寶嘴唇哆嗦,眼圈瞬時就紅了起來,到底是往後唱小旦的,他這眼淚抛的倒也不難看,佘萬霖也不勸。
哭半天,這孩子才哽咽道:“我,也想給羊蛋贖身,好哥,你是好人,求你了……”
他這麼一說,佘萬霖才想起這事兒,便問他:“你想給你弟贖身?”
張永寶使勁點頭,又對佘萬霖哀求到:“是,小東,不,哥!你不知道,我們三江這邊賣孩子的不少,買賣是蔡閑子他家的,就隻能賣給他,其實這倒也不怕,最怕……”
他滿眼都是惶恐,又左右看一次,才壓低聲音對佘萬霖道:“最怕,最怕賣到金滇皚城子,尤其是男娃,去了幾年若沒人贖買……人就沒了,嗚……求你了小東家,您大恩大德,就幫個忙吧……”
佘萬霖聞言心裡一動,收了那兩枚銅錢對張永寶點點頭:“那,那我暫且給你收着,你可是聽了什麼閑話?卻别聽他們瞎說,什麼人沒了,好端端的怎麼會沒了?哦,花錢買個人回去殺着玩麼?”
張永寶擦擦眼淚:“不是,不是閑話,這事誰都知道的……”他惶恐的又看一次左右,這才對佘萬霖說:“小東家,他們說老譚家,在在~在山裡養了一隻惡龍,說是他家大富大貴全憑這龍鎮山哩,那龍,是專門吃男童的。”
本來以為是什麼神秘的話,卻不想,是這樣的幼稚言語,佘萬霖忍笑:“哦,知道了,惡龍,惡龍?”
張永寶滿面嚴肅:“對呀!那龍三頭六臂,八隻足,還銅頭鐵額,月月少說吃十個男童……”
佘萬霖打岔:“得得得,那不是蚩尤就是哪吒,要麼就是個成精的蜘蛛兒,就沒龍長這樣的。”
他打小穿的襖子小褂,那上也有那東西,比龍少了一個爪兒叫做蟒。
張永寶咽了一口吐沫,半天才掙紮道:“反正,反正就那麼個意思吧,都知道譚家有龍,就養在康納山裡面,還……還,一到春分就在山谷裡叫喚,真的,反正,送到金滇的男童都是這樣,開始幾年等家裡贖回去,若不贖,後來……就都沒消息了。”
佘萬霖自是不會輕易相信,就斜眼看他。
張永寶吸吸鼻涕:“若不是這樣,我老家幾個長輩,也不會看到我,就說讓我看羊蛋去,這事兒不能明說,都知道是個啥意思,這是,讓我想法子呢,可我有啥法子……”
他越說越難過,也不知道自己何時能存夠羊蛋的贖身錢……也不知道這麼久了,羊蛋是死是活?
船下張永春等的不耐煩,就喚了幾聲。
這孩子不敢多耽誤,就看看佘萬霖握着兩個錢的手掌,又對他拜拜,這才扶着繩兒下了船去了。
看着兩個少年又提着大籃子走了,佘萬霖才握着錢回到艙内,随手将兩枚劣錢丢在桌面上,再把一碗雜菜飯放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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