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爾多身側的侍衛官輕輕吸了口氣,然後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聲線,喊道:“戈爾多·莫蘭子爵閣下……觐見國王!”
說着,侍衛官挺直了胸膛,用身邊的金色拐杖輕輕敲擊了一下大理石地面,在地面上敲出兩聲清脆的聲響。
做完形式上的程序之後,他有些忐忑地向公爵的方向低了低頭,在瞥見公爵點頭表示肯定之後,這才微微松了口氣,向一旁的戈爾多告罪:“子爵閣下,我就不陪您進去了。”
戈爾多:“……?”不是應該有人領着他進正廳的房間嗎?
侍衛官登上馬車,悄無聲息地就離開了現場,徒留戈爾多在原來的地方。
隻見原本站在樹下的公爵朝他走了過來,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将金色的碎光投射在他的身上,卻顯得那雙眼睛愈發靜默幽深。
無論是從他父親在對方手下做事的方面來看,又或者是從這位公爵三番兩次與他方便的角度來看,戈爾多都認為自己應該表現謙遜一些。
于是,在公爵走得離戈爾多稍近一些的時候,戈爾多主動俯身行禮問候道:“公爵閣下。”
卻沒想到,他還沒把這鞠躬的禮儀做實,對方就先一步朝着他垂下了頭顱:“莫蘭先生!”
戈爾多:“……?”
他着實被吓了一跳,動作就這麼停滞住了。而他面前的公爵也很快瞪大了眼,挺起了脊背,望着戈爾多,居然有幾分如夢初醒的感覺。兩人就這麼尬在原地,陷入了沉默。
“……公爵閣下。”戈爾多主動打破了僵硬的氛圍,微笑着說,“您實在是過于客氣了。”
一個公爵為什麼要對着他這麼個無權無勢的子爵行禮?被人看見了要出事情的好嗎。戈爾多因為這出其不意的變故深深歎了口氣。
“這沒什麼。”公爵卻微微皺着眉,立馬反駁道,“您……你值得這樣的禮遇。”
您管這叫禮遇?
戈爾多覺得對方就算是想給自己樹立禮賢下士的人設,這也算用力過猛了吧。
所幸他們沒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太久。公爵很快再次行了個紳士的禮節,隻是沒有剛才那麼正式,勉強算是個希望和戈爾多同輩相交的信号:“那麼,就請跟我來吧。陛下和卡薩爾·莫蘭閣下都已經在等着我們了。”
戈爾多回了一禮,不由自主地被對方莊重的神态所感染。
……要不要這麼隆重,他真的隻是個子爵而已,帝都一抓一大把的子爵啊!
戈爾多一邊吐槽着,一邊跟随着他往宮殿内走去。
宮殿的走廊内并沒有點燃燭火,内廊上裝飾着的琉璃和琺琅則閃爍着五彩的色澤。自入門起,穹頂便繪制着長長的畫面,畫的是聖主歸天、賜福萬物的各種場景。這副長繪卷很有名,是百年前一位天才畫家所留下的傳世之畫,被當今的宗教學畫家們奉為神作。
戈爾多擡頭瞟了一眼,覺得沒什麼意思,就意趣闌珊地低下了頭。
公爵暗自把這一幕看在眼裡,雙眼流露出笑意。
不愧是陛下……對衆人追捧的聖主繪卷也隻是不屑一顧!
但是當年,陛下在繼位之後卻沒有令人将這些繪卷毀掉,而是當做單純的藝術作品保留了下來。正是他這種看似寬宏實則并不把這些神教放在眼裡的态度,狠狠地刺激到了教廷的那些愚蠢的老頑固。
無論如何,陛下終于回到了賽蘭卡的國土,這才是頭等大事。
德蒙特又想起了暗探回報的阿奇德内亂、戈爾多也曾經被扣留的消息,在心裡冷哼了一聲。他把這筆賬記在了心裡,等來日征服大陸,再慢慢清算!
公爵這麼想着,卻沒發現戈爾多其實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一直暗地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隻見他雙目放空,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緊接着居然開始微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
戈爾多:“……”
他發現這位公爵在他面前老走神,老愛擺出一副回憶人生的奇怪表情。
但是這個公爵态度溫和,人看起來也很有禮貌的樣子……倒是并不難相處。
他們各懷心事地穿過走道,來到一扇大門雕刻着金紅色雄鷹的門前,門邊站着兩個穿着禮服的侍衛,沖他們微微行禮。
大門緩緩打開。這是個稍顯正式的正廳,想來國王也時常在這裡接見一些大臣。紅色的帷幕下,兩排金色的蠟燭靜靜地燃燒着,簇擁着中心那張金邊白底的王座——别說,王座的坐墊看起來挺柔軟的,估計坐上去感覺也不錯。
國王此時正坐在王座上,白金色的頭發,帶着鑲嵌了幾顆藍寶石的皇冠,打扮看起來不怎麼奢侈。白皙的皮膚可以看出他保養得宜,但臉上還是遮掩不住淡淡的皺紋。他笑着和身邊的人正說着話,而他身邊站着的那個面目稍顯冷硬的黑發男人,正是卡薩爾·莫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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