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宸玺是不用承受蠱毒之痛了,但是顧南衣下半身卻要一直承受這樣的折磨,當時他怒火中燒,要求顧南衣不要繼續,但是顧南衣說已經來不及了,隻是叮囑他一定要好好對蘇心漓,不要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和委屈,而且還再三叮囑他一定不能讓蘇心漓知道這件事情,正是因為心裡藏着的這件事情,蘭翊舒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面對蘇心漓,所以沒有向以前那樣纏着她,相反,總是躲閃。“放心吧,我死不了。”顧南衣說這句話時,依舊淡然,顧南衣确實不會死,但是卻會虛弱至極,和行将就木的人沒什麼差别,說的難聽一點,顧南衣雖然才二十歲出頭,但是他的身體狀況和五六十歲的老人沒什麼差别,随時可能會死,他現在能維持這個樣子,不過是藥物的作用。顧南衣笑笑,在死面前,說不出的豁達,他看着漆黑的夜空,似乎陷入了對過去的沉思,良久,轉過身,認真的盯着蘭翊舒,“我承諾過,一定會守護好她,但是過去這些年,我一直都沒在她的身邊,自從雪姨和曆仁過世後,她一個人在相府,肯定吃了很多苦,我回來的好像有些晚了,她身邊已經有守護的人,我隻要她幸福就好,蘭翊舒,你答應我,今後替我好好守護她,保護她,愛護她,不要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和委屈,這樣就夠了,你不用覺得愧疚,也不必覺得難受,我不過隻是在兌現自己曾經對她許下的諾言而已。”蘭翊舒的嘴唇動了動,他想要說話,但是他發覺,自己的喉嚨就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似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顧南衣,紙是包不住火的,這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早晚有一天,漓兒她都會知道的,到時候,她怎麼辦?”他們又該怎麼辦?一直以來,漓兒都覺得虧欠顧南衣良多,她一直都想要彌補,結果卻越欠越多,無法償還,愧疚,會讓他們終身不安。“有些事情,你不說,我不說,她就不會知道。”顧南衣也站了起來,他的那張臉和剛回來京陵城的時候似乎并沒有什麼差别,至少,旁人是看不出異樣的,但是蘭翊舒卻覺得他的動作是那樣的遲緩,就好像是一個遲暮的老人。蘭翊舒覺得後悔懊惱,這樣的後悔和懊惱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捉狂,他想,自己當初是不是不去找顧南衣會更好一些,如果他一直都不知道這些,那麼他現在的心情是不是能好受一些?他心裡的愧疚是不是能好受一些?在和蘇心漓幸福的時候,他是不是能坦然一些?“這件事情,我不會告訴漓兒,但是并沒有想過隐瞞你,南夏的靈女不是個善角,她肯定是會用顔宸玺的事情威脅你們,一直與你們糾纏不休的,你知道這些,心裡有數,就不會中她的圈套了,現在這樣也好,她是個貪戀權勢的女子,這次回去南夏,肯定沒有心思顧及到這裡了,你不要有任何的負擔,也不要覺得愧疚不安,漓兒聰慧又敏感,你這個樣子,她肯定會有所察覺的,到時候,我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費了。”蘭翊舒盯着顧南衣瘦弱挺拔的背影,他依舊是一身白衣,但是衣裳好像寬大了一些,他的身姿筆直,和以前一樣,蘭翊舒卻覺得他莫名的高大,眼眶微微的有一些泛紅,喉嚨更是,他想對顧南衣說的話很多,但是這個時候,一顆心就好像被棉花堵住似的,喉嚨也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這一刻,他無比的後悔,後悔當年的南夏之行,如果那次他沒有去南夏的話,他就不會認識秋慈那個女人,如果不是那一次的糾纏,顧南衣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希望自己和蘇心漓的生活能夠幸福,但是他覺得自己真的很難坦然,他當然知道蘇心漓敏感又聰慧,自己這個樣子,容易引起她的懷疑,但是有些時候,從心頭湧出的情緒,真的身不由己,蘭翊舒從來沒有那樣憎恨過秋慈,她還想繼續做自己的聖女夢,他心中暗暗想着,一定要讓她比現在還要悲慘。“我已經向皇上請辭了,蘭翊舒,在漓兒察覺前,我會離開這個地方,但是皇上說現在是多事之秋,并沒有同意,我聽說,皇上極為賞識倚重你,這件事情,還得麻煩你在皇上跟前替我說說情。”他辭官的真正緣由,他根本就不能對文帝說。如果可以選擇,他其實也不願意離開京陵城,他還想繼續留在這裡,繼續守護他的女孩,雖然他能為她做的太少太少。蘭翊舒覺得,自己應該是窩火的,另外一個男人為了自己深愛着的女人這樣請求自己,但是面對顧南衣,面對着這樣真誠善良的顧南衣,蘭翊舒隻覺得自己渺小,他忽然想起京陵城那些女子對顧南衣的評價,無欲無求,高潔如蘭,蘭翊舒覺得,這樣的評價,似乎是很貼切的,但是又好像不是那麼的貼切,這個男人,不是無欲無求,隻是他将所有都用來對象那個承諾了。“蘭翊舒,我很高興,也覺得很輕松,我終于兌現了自己當初的承諾。”在蘇心漓哭着告訴他,她和蘭翊舒可能不能在一起的時候,她說顔宸玺如何如何難受,她心情愧疚的時候,他就下了決心,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就算是自己的性命,他也會治好顔宸玺,既然他已經給不了蘇心漓想要的,那他就找一個可以讓他放心的,代替他守護在她身邊好了,在确定顔宸玺安全,不會再被秋慈掌控後,他真的松了口氣,他終于兌現了曾對漓兒許過的承諾,為他做了件事情。顧南衣轉過身,讓自己和蘭翊舒面對面的站着,滿是誠懇的說道:“你與漓兒成婚吧,我不想錯過她的婚禮。”顧南衣的身體狀況大不如前,與蘭翊舒說了會話就冒虛汗,蘭翊舒見他不舒服,扶着他去找一直在外面等着的沈夢君,随後去了禦書房。蘭翊舒走後,李海福被文帝叫進去訓斥了一頓,他到禦書房的時候,他正耷拉着腦袋在門口守着,看到蘭翊舒又回來了,一雙眼睛晶亮,一直忐忑的心都安定了下來,這時候,他也顧不得什麼禮節了,沖着禦書房敞開的門,用太監獨有的尖銳的嗓音通報道:“蘭公子來了!”然後殷勤的朝着蘭翊舒迎了上去,對李海福,蘭翊舒的态度冷淡的很,直接從他的身邊經過,在進禦書房前,見李海福還跟着自己,扭頭對他道:“你不用跟着。”李海福的笑容僵在臉上,尴尬的道了聲是,然後繼續站在門口,招了招手,将其餘的太監也叫走了,文帝聽到腳步聲,擡了擡眼,瞥向蘭翊舒,他心裡頭是有些不滿的,剛剛他都到禦書房門口了,居然撇下他和顧南衣單獨聊天去了,蘇心漓比他重要就算了,現在居然連顧南衣都比自己更受重視了,文帝覺得實在是窩火憋屈的慌,不過見蘭翊舒的臉色不好,到嘴邊的重話都吞了進去,對蘭翊舒,他從來沒什麼底,他怕自己說重了,蘭翊舒立馬就不甩他走了,文帝這樣一想,更覺得憋屈了,哪有父親在兒子面前這麼窩囊的,而且他還是一國之君。“你怎麼了?”文帝已經習慣性被蘭翊舒拿捏了,很快就調試好了自己的情緒,蘭翊舒的神色看起來并不是很好,好像有什麼心事,但是他覺得不應該啊,現在琉璃的危機徹底解除了,而且大金和南夏都有了内亂,如果這個時候發兵進宮的話,那琉璃稱霸天下,指日可待。“和蘇心漓鬧矛盾了?”文帝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能讓蘭翊舒這個樣子的,除了蘇心漓,他根本不會猜測第二個人。“剛剛顧南衣見你,說什麼了?”文帝愣了愣,不過見蘭翊舒問的認真,答道:“也沒什麼,他說自己不适應官場,想要辭官,請求朕替他和沈夢君賜婚,現在琉璃正值用人之際,他又是難得的能文能武的人才,朕沒有允許,不過他和雲南王世子的婚事,朕可以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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