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橫道河子
六杆水連珠在塔頭溝的荒草窩子裡悄悄架起來,七匹馬一個半大孩子,隐藏在拉林河邊的蘆葦蕩裡。
蘆葦蕩處在冷暖氣流交鋒的鋒面,首當其沖地經受冷熱氣流的雙重夾擊,讓它們脫去了身上的全部裝飾——葉子和葦絮,滿目祥和與安康的溫暖色彩挑起了天地間的亮麗,黃棘縷縷,金光爍爍。那高擎着的葦毛,粘上冰雪,如銀钿玉钗,恰似戴在白雪公主頭上的琉璃璎珞,又如白頭仙翁、壽星老的須眉白發,奔湧的大小河旋轉着的水紋和騰躍的浪花凝固最後的姿勢,凝聚成這一刻的沉默,在一片凝重的枯黃中顯示出令人激動的古老的蒼藍。
蘆葦将自己收拾得利利整整,坦然地走上奉獻的祭壇!經過春的萌發,夏的雷電轟鳴,秋的愛火熏烤,再往前走的道路已十分清晰——俯身去舔吻養育它的母親大地。
最先進入塔頭溝的是一群花膀子,于顯龍現在還沒心思收拾他們。接着就是穿着羊皮大衣的毛子兵。他瞪着眼睛在觀察,在尋找,尋找一個花季姑娘,白大姑娘。他奇怪的是齊狗屁不見了,他應該給老毛子開路啊。毛子兵的中間部隊走過來了,一碼兒的黃綠軍裝,水連珠步槍,哥薩克軍刀,沒有雜色人物更沒有女的。
再往後是幾個騎馬的毛子軍官,在毛子軍官的馬屁股後面竟然跟着一個歪脖子男人,秦歪脖子!王八蛋,竟然沒讓大炮崩死!
秦歪脖子沒有馬,卻裹在毛子軍官的馬隊裡。
于顯龍一咬牙,啪——!毛子軍官應槍落馬。郎占山等六杆水連珠一起開火……
聽見槍響,花膀子隊多數一哄而散。尤其是秦歪脖子韓大虎,他們始終心驚膽顫,總感覺于顯龍的槍口時時刻刻都對着他們的腦袋,槍聲一響,這倆家夥立刻像兔子一樣順着塔頭溝鑽進了山林。
花膀子隊逃散,毛子兵可沒地方跑,他們已經輸紅了眼了。被于顯龍六人打死十多個,還是嚎叫着往上沖。
他們這六個人,隻有郎占山牤子能配合于顯龍拼刺。柏大錘黃占元大秋子,槍都打不準,見了人高馬大的毛子兵,吓得驚惶失措,躲進了蘆葦蕩深處。
于顯龍、郎占山、牤子掄着戰刀把另外三個護在中間,拼死搏殺……
毛子兵拼刺不像後來的日本兵那麼雞賊,靠的就是一股蠻力。十幾二十幾個,圍着于顯龍他們亂捅,三個人看看招架不住了。
柏大錘一聲長叫,像瘋了的公牛,掄着大錘沖了出去!
打鐵的大錘,一般十八斤,他這把大錘正好二十斤。他這大錘掄起來章法都是打鐵的路子,把老毛子都當成了鐵砧子,專照腰上招呼!
二十多個毛子兵被他砸趴下七八個!
于顯龍他們終于殺出重圍,退向溝邊的蘆葦蕩裡。
那拉街成了又一處龍灣鎮。
于顯龍一行人來到那大神家裡。
那玉蘭明明看見毛子兵的隊伍裡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可于顯龍看了那麼久,打了那麼久,沒有女的!
思來想去,于顯龍一拍腦袋:“我他媽怎麼這麼笨!”
郎占山:“怎麼啦?”
“他奶奶,齊狗屁準是把白大姑娘換上了俄國人的軍裝,外邊套上羊皮大衣,誰能看出來?”
郎占山:“對呀!毛子兵裡面,軍裝皮大衣有的是!”
那玉蘭:“占山,你出來多長時間了?”
郎占山思忖一下:“幫白八爺的徒弟們練打槍,快兩個月了?”
那玉蘭:“毛子兵不住大車店?”
郎占山一激靈,沒再說話。
那玉蘭:“丁寡婦已經懷上你的孩子,我計算日子,這幾天就要臨産了。你還不回去給她請接生婆!”
于顯龍:“你趕緊回山丁子大車店,嫂子要是有點閃失你得後悔一輩子。你和幹娘到我家,讓老蘑菇給你拿兩丸逍遙平安丸!快回去!”
郎占山站起身:“兄弟,找白大姑娘先交托給你。一有消息讓叫花子傳信兒!”
于顯龍:“把田半拉子和大……”
大秋子:“别帶着我,我打死也不回去。”
這個窯姐兒老鸨子是瘋了。
齊狗屁可比秦歪脖子鬼精,絕不敢離開他們俄國主子太遠。秦歪脖子的主子奧古斯托夫被于朱氏打死在于家大院,他那一股早就成了孤魂野鬼。齊狗屁的主子哈裡馬科夫可是松花江南岸現有的俄軍最高指揮官。齊狗屁明白,現在隻要伺候好手裡的白大姑娘,那他就是哈裡馬科夫的心腹紅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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