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蘊的性器被人小心地攏住了,拿捏住他的手幹淨而暖和,動作雖然青澀但足夠溫柔,方蘊的思維罕見地停滞了一瞬,他感到了不太真實的耐心和寬容。
以前在床上的時候,表面看上去再溫柔多情的情人上了床,也不由自主地會變得動作粗暴起來,他們似乎很喜歡把方蘊弄哭,聽說這樣子更讓人興奮。
情欲在疼痛中發酵,快感在淚水中累積,每次到達巅峰再爆發的時候,方蘊都感覺自己可能要死了。
以最淫靡不堪的姿态,死在這個欲念橫流的世界裡。
方蘊小聲地吸着氣,如果楚遇晗放開捂住他眼睛的手,會看見他眸子的一片濕漉漉的茫然。
"……楚醫師,你在看我嗎?"方蘊突然開了口。
楚遇晗動作一頓,嗓音還是很溫柔:"沒有。"
"為什麼不看我?"方蘊眼前漆黑昏暗,有細碎的白光透過指縫間漏進來,他輕輕顫動了一下眼睫,控制不住地低聲呻吟起來,白皙的脖頸泛起了薄紅,像是清晨朝陽升起時朦胧的豔色。
最後他微微顫抖着射出來,楚遇晗卻沒有放開捂住他眼睛的手,溫熱的指尖劃過敏感的肌膚,到達了後面已經有些濕潤的入口處。
"方蘊,"他聽見楚遇晗的聲音,虛渺渺的,柔和得不太真實,如同一鴻飄軟的羽毛落進耳朵裡,"嘗試着不要再這樣放縱下去了,好嗎?"
方蘊有點想笑,但是他哭了。
淚水湧出來,沾濕了細密的羽睫,楚遇晗似乎察覺到什麼,探索的動作停了一瞬,耐心問方蘊:"怎麼了?很難受嗎?"
"嗚。"方蘊拽着他衣角的手不自覺攥緊了,語氣不太穩:"楚醫師,我還想要。"
修長的兩指在柔嫩的甬道裡開拓,小心翼翼又帶點緊張,方蘊感受到他慢吞吞的動作,不滿地哼唧了一聲。
楚遇晗于是加快了速度。
他終于摸索到一個突起的點,方蘊渾身顫了顫,嗓音軟綿綿的:"你碰一下,碰一下嘛……"
他能聽到楚遇晗同樣不穩的氣息,雜亂而倉促的,暧昧混雜在安靜的診室裡,外面有人走動交談的聲音,方蘊不知道診室門關了沒有,也不清楚這裡面有沒有攝像頭。
有可能下一瞬,就會有遲來的病人推開門,然後看見這一副淫亂的情景,楚遇晗的職業生涯也就結束了。
緊繃的神經和壓抑的快感交錯在一起,一個放浪的靈魂和一張純潔的白紙糾纏在一處,方蘊迷迷糊糊想:他還是把楚遇晗弄髒了。
其實原本……
紛亂的思緒還沒結束,被刺激堆積到頂點的快感突然洩洪,方蘊小聲尖叫了一瞬,最後腰身一軟,差點從桌上滑下來摔在地上。
然後他被楚遇晗摟住了,方蘊碰到他起了反應的下身,也終于可以把他的手拽下來,試圖觀察一下這個楚醫師的表情,但是出乎他意料——
楚遇晗是閉着眼睛的。
在方蘊有些驚愕的目光注視下,楚遇晗顫了顫眼睫,擡起眼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方蘊潮紅還帶着濕意的眼角。
他有點手足無措,想抱一下方蘊卻又擔心手上的液體弄髒了他的衣服,隻好安慰地說:
"對不起,不哭了。"
第64章
方蘊坐在楚遇晗的副駕駛位上,有些昏昏欲睡。
他身體還沒好完全,這段時間吃的藥也有輕微的副作用,下午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以至于現在開始頭一點一點地打瞌睡。
楚遇晗目視前方,溫潤如玉的臉上神情淡定,但紅通通的耳廓還是暴露了他内心的尴尬不安。
他控制不住地瞥了方蘊一眼,瞧見右邊的人正阖着眼,微微低頭在睡覺,傍晚的夕陽躍動在他秀麗的眉目上,帶來更加驚心動魄的美感。
楚遇晗收回了視線。
似乎還能回憶起掌心的觸感,光滑無暇的肌膚,形狀漂亮的性器,緊窄柔嫩的甬道……楚遇晗全程閉着眼,但能想起方蘊淩亂的輕喘。
——起起伏伏像是纏綿的月半小夜曲。
他不敢再深思,試圖警告自己隻是為了治療方蘊的應激綜合症,但誰會用這種方式治療病症呢,說起來方蘊的病也是匪夷所思……
楚遇晗就這樣胡思亂想着一路把車開回了家,又轉到副駕駛門旁邊把方蘊抱出來。他現在照顧方蘊已經逐漸熟練起來,有些得心應手了。
懷裡的人蜷縮在他胸前,是一個警惕而沒有安全感的姿态,方蘊即使在睡夢中還是輕蹙着眉,楚遇晗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煩惱。
他打開房間裡的燈,正想把方蘊抱進去,卻發現床頭濕了一大片,方蘊總是把那個無辜的小魚熱水袋亂扔,今天終于漏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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