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事,芸茱氣更大了,“……是惠貴人!”
她口氣不好,貴妃怎能聽不出?伸手理了理淩亂的裙角,貴妃歪在貴妃榻上,撫着湯婆子,“怎麼?她沖撞了你?”
芸茱抿了抿唇,斂衽跪下,“主子為了後宮之事,盡心盡力,卻有人因為皇嗣之事在背後嘲諷主子,奴才實在氣不過!”
多年無子,是貴妃心中的痛,更是恥,便如龍之逆鱗,觸之必死,細長的眉擰起,眼中浮現狠絕之色,“誰!在背後議論本宮什麼?!”
芸茱遂将通貴人所言一一相告,話說完,再擡起頭去看時,貴妃面上滿是冷意,“我當是誰?通貴人新近得寵,自然得意得很。”
“呸!”芸茱啐了一口,“她算個什麼東西,就那麼個破落戶出身,給娘娘提鞋都不配!”
貴妃捧着湯婆子,戴着鑲寶石純金護甲的尾指輕輕晃動,琅琅之聲不絕于耳,殿内衆人皆不敢說話,半晌隻聽貴妃冷然道:“且讓她得意着吧,來日,本宮自有法子料理她。”
出了十五,年節結束,皇帝召集重臣商議平亂之事,“吳三桂、耿精忠先後宣布反叛,惟有尚可喜尚未生反心,他鎮守廣東,牽制十萬叛軍,對朕離間三藩之計而言,是功莫大焉,朕想加封尚可喜為親王,以其子尚之孝為平南大将軍,率軍讨逆。”
索額圖對此提議,卻另有想法,“皇上,尚可喜雖然忠誠,可是他的兒子尚之信卻與吳三桂蠅營狗苟,所謂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其子如此,其父當真全然可信嗎?奴才以為不然。”
明珠聞言,拱手道:“皇上,大學士所言為免過甚,尚可喜自先帝時起,就自請返回遼東祖籍,當時吳三桂叛亂,皇上命年老的尚可喜留駐廣東,尚可喜、額驸尚之隆、尚之孝父子浴血奮戰,為保衛廣東立下了汗馬功勞,如此忠心之人若不可用,那何人可用呢?”
索額圖皺眉,“吏部尚書此言未免言過其實,萬一所托非人,南方全線叛亂,我大清危矣!”
明珠轉過頭,面上帶着謙和的笑容,“我大清當初是以十三鐵騎立國,如今兵強馬壯,皇上更是煌煌明君,正是順應天命,區區蟊賊自然不在話下,難道大學士對我大清信心如此不足?”
這二人眼看着又要吵起來,皇帝将手中的奏折扔在桌上,“夠了!”
二人齊齊噤聲,皇帝道:“朕已經決定晉封尚可喜為親王,此舉不僅是嘉獎他多年忠誠,也是告訴天下人,我大清絕不會忘記有功之臣,是吳三桂負朕在先,而非朕寡恩薄情!”
出了乾清宮,索額圖攔住明珠,趾高氣揚道:“不要以為你一開始支持了皇上,皇上就信任你,約束好你手底下那些髒事兒,别讓本官翻出來,到時候,本官上報了皇上,你吃不了兜着走!”
明珠仍是謙遜自若地笑着,“大學士此言何意,下官不懂,但還是要謝過大學士教導為官之道。”
索額圖冷哼一聲,傲然去了。
第10章定立太子
徐乾學見索額圖走遠了,湊近明珠,“大人,這索額圖向來傲氣,也不過就是仗着自己是先皇後的叔父!”
明珠将兩手攏于袖間,狹長的眼眸微眯,“我聽說皇上有意立先皇後之子保成為太子,哼,他要是當了太子,等将來長大了,咱們在朝中還有立足之地嗎?”
徐乾學大驚,“那大人的意思是?”
明珠瞄了他一眼,“不過是個奶娃娃,能不能長大還是兩說呢,眼下還是要擊中對付索額圖,決不能讓他的勢力越發滋長起來。”梁九功候在東暖閣外,聽得皇帝要茶,忙端了一杯進去,“萬歲爺,這是南邊進貢來的吓煞人香,清心去火,正适合萬歲爺此時用。”
皇帝撥弄着茶杯蓋子,笑道:“朕哪來的火氣呢?你個狗奴才,少瞎揣測朕的意思。”
梁九功嘿嘿一笑,搓了搓手道:“奴才這點子糊塗心思,萬歲爺心裡跟明鏡兒似的,兩位大人時常因政務起争論,那是為了咱大清好,萬歲爺是明君,自然不動怒。”
皇帝踹了梁九功一腳,“朕今日沒聽索額圖的話,恐怕他心裡不大平衡,也不能讓明珠太得意。他和那個熊賜履關系很好,雖然熊賜履是前明遺臣,但是個有才能之人,将熊賜履升為正二品刑部尚書吧。”
梁九功雖有些看不明白皇帝的意思,卻還是趕忙到南書房去傳話,着大學士拟旨。待他回到乾清宮時,皇帝正臨窗坐着,初春的暖陽照在他的臉上,越發顯出那張宛若刀削斧鑿般的好面孔來,他的眸子沉靜如冬日湖水,任憑底下波濤洶湧,面上仍是冰冷沉靜,他修長有力的手把玩着一根毛筆,梁九功認出那正是用二阿哥的胎發做成的那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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