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奮力抵抗,雖然殺了許多的鬼魂,最後仍舊因脫力而陷入了危機。那些目露兇光的鬼魂慢慢的靠近阿喜,它們的笑容,讓阿喜再次回想起了自己臨死前的那份恐怖,正因如此,所以它開始顫抖了起來,恍惚間,似乎那些亡魂的臉都變成了那個老頭的面容,它們猙獰的笑着,誓要将阿喜撕成碎片。命運有時就像個輪回,但輪回的形狀卻并不是個圓圈,而是一個漩渦,所以當舊景重現之時,阿喜這一次的命運卻産生了一絲細微的變化。它陷入深深的恐懼準備要再次放棄的時候,一把通紅的細長寶刀出鞘,瞬間斬殺了數百鬼魂。這一次,它并不是孤獨無助的,因為鐘聖君終于趕到。“怎麼這麼不小心?哎呦不得了,你的腿怎麼掉了,你的腸子……别動!”鐘聖君出現在了阿喜的眼簾之中,阿喜的意識開始模糊,地府本是沒有光的,但那一刻,它确實看見了陽光。陽光之中鐘聖君的身姿是那麼的耀眼。……地府的動亂終于被鎮壓了下來,一切又恢複了平靜,阿喜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因為魂魄重傷的關系所以必須靜養。在這段時間内,鐘聖君一直親自照顧着它。“聖君大人,莫要這樣,我承受不起啊!”這是阿喜醒來之後對它說的第一句話,當時鐘聖君剛揉好了兩件衣服,見阿喜醒了,便端來了特質的藥茶為它服用,見阿喜說出這話,鐘聖君笑了:“你這家夥平時不苟言笑,想不到還挺古闆,跟了我這麼久還不知道我是什麼鬼?我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部下受傷麼?我是那種沒良心的老闆麼?我是……唉,對不起。”“你為什麼要道歉?”阿喜驚道。鐘聖君當時滿臉歉意的蹲在它的身前,表情十分的悲傷,隻見它一邊抓着阿喜的手,一邊自責的說道:“都是因為我的大意才讓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我……我算什麼聖君,連自己的人都保護不了?”那一刻,阿喜心中沒緣由的出現了一股陌生的暖流,那暖流讓它眼中一痛,鐘聖君驚呼道:“你的眼睛怎麼流血了?”一般來說,鬼是不會流淚的,極度悲傷的時候,隻會流出鬼血。但當時的阿喜的血淚卻并不是因為悲傷,盡管用盡全力去壓抑,但仍抽泣了起來,看得鐘聖君有些不知所措,阿喜擦了把眼睛,望着眼前的鐘聖君,然後對着它說道:“大人,我身份卑賤,您有何苦對我這麼好?”“什麼卑不卑賤的。”鐘聖君微笑着對阿喜說道:“别把陽間的那一套搬到這裡,起碼在我這裡你是自由的,我從沒把你當作下人啊,你是我的朋友,明白麼?”你是自由的。對她來說,這句陌生的話,讓阿喜的心突然裂開了似的疼痛,更勾起了它生前那段遙遠的深處記憶。其實在陽間時,每當阿喜害怕的時候心裡都會下意識的回想起那段記憶。在那記憶中它還不是奴隸,阿媽牽着她的小手,誠心向部落的神名祈禱,阿媽對她說,神明是自然中最真誠的風,它無處不在,它會指引我們心中的方向,我們的族人相信神明,我們也是神明的子民,終有一日會像神明一樣放牧在最遼闊的牧場,因為我們從出生開始,便是自由的。那記憶之所以沒有消散,正是因為這潛藏在心中的神支撐着阿喜,讓她走過了如同噩夢般的童年。特殊的奴隸經曆讓它早就忘記了如何哭泣,每一次被辱罵毆打,每一次被虐待懲罰,深夜時分,弱小的身影都隻能蜷縮在角落向心中的神明祈禱,慢慢的,心中抽象的神明同阿媽的樣子融合在了一起,讓幼小的她暫時忘記了傷痛,第二天再次強撐出笑容。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從生到死都是如此。它本以為所謂的‘自由’不過是自我安慰的傳說,本是遙不可及的東西。但在那天,它第一次這般的渴望自由。“你眼裡的血怎麼越流越多了?我說錯什麼話了麼?”鐘聖君有些手足無措的問道。而阿喜當時搖了搖頭,擦幹了血迹後,強撐出了一絲僵硬的笑容,它終于笑了,那笑容發自真心。“不,您沒說錯,我,很感激您。”就這樣,阿喜對鐘聖君第一次産生了改觀,它發現,這個‘愚笨’且好騙的鐘聖君身上,其實有着陰間之内最寶貴的東西,那就是它的心,如同太陽一般明亮耀眼,讓所有人都發自内心的尊敬。鐘聖君就是這樣的鬼。阿喜臉上的笑容開始越來越多,同時慢慢的也加入了鐘聖君的‘胡鬧’之中,雖然在平時仍是那一副闆着的臉,但在潛意識中,阿喜已經越來越依賴鐘聖君,甚至對其出現了一絲異樣的情感。那是它最快樂的時光,但快樂總是很短暫。因為太陽落山之後,黑暗就會出現,鐘聖君的體内還隐藏着一個邪惡的兇魂,那就是陰長生,也是阿喜的噩夢。陰長生的恐怖,是阿喜不敢反抗的,這個傳說中的仙人,每次醒來,為了修補自己的神識,都要吃掉大量的鬼魂,那些鬼魂的痛苦嚎叫之聲,讓阿喜覺得自己如同蝼蟻一般,陰長生的陰謀,阿喜自然明白,但它不敢告訴任何人,包括鐘聖君。這本就是一件矛盾的事情,同一個身體,兩個天差地别的靈魂,阿喜就在光明和黑暗中度過,它本想一直這樣下去,每一次時長半年的歡愉成了它唯一的動力,直到數十天前。因為世生或者命運的關系,導緻了陰長生提前醒來,外加上陽間妖星現世,導緻了陰長生多年的陰謀即将得逞。它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将陰間重新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因為神格堕落,所以此時的陰長生心中充滿了對權力的貪念,如今它的神識已經恢複了大半,所以當他再次掌權之後,自然不會再滿足于半年的蟄伏,到時候它定會想方設法吞噬鐘聖君的靈魂,以鬼神的身份再次君臨死亡世界。阿喜身為陰長生的仆人,自然無法阻止此事的發生,但它實在不能接受鐘聖君消失的結局,所以,在這一次,它終于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一個有可能萬劫不複的決定。讓我們再次書歸正傳。再知道了這前因後果之後,世生和關靈泉全都沉默了,而阿喜的雙目又變得通紅,隻見它凄慘的笑了笑,随後用手指在紙上顫抖的劃道:“雖然很冒昧,但我想問你們,你們是否也像我一樣,将聖君大人當作朋友?雖然近乎不可能,但我能否求你們救救大人?”關靈泉和世生對視了一眼,沉默了一會後,兩人全都微笑了,随後,不約而同的指了指各自心髒的方向,并鄭重的點了點頭。鐘聖君對他倆全都有恩,關靈泉不用多說,世生在前一陣子更是多虧了它才幸免了許多迫害,牢獄中的把酒言歡,世生十分佩服這位豪傑的作風和為人,如今在知道了它并不是惡鬼之後,心中一陣輕松的同時更有股說不出的豪情出現。于情于理,這件事他都必須要管,因為這不單是為了地府乃至陽間的平衡,更是為了拯救一名自己佩服的好友。所以,他那裡還有一絲的猶豫?縱然此行萬般兇險,一招踏錯則萬劫不複,但很可惜,關靈泉和世生這兩個家夥偏偏全都是不怕死的人。就在那一刻,阿喜的眼中似乎又出現了錯覺,因為它在兩人的身上,居然也看見了同鐘聖君類似的光芒。于是兩行鮮血終于止不住的從眼中流出,隻見阿喜咬着下嘴唇跪在了他倆的身前,對着他們狠狠的點了點頭。“謝謝。”這句話雖然能用紙寫出來,但阿喜覺得自己必須親口對他倆說出,縱是要冒再大的風險,也是無怨無悔。關靈泉慌忙提筆寫道:“别說話,别激動,關某之前錯怪你們了,所以我應該對你們道歉,阿喜,現在時間緊簇,你要讓我們如何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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