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淼點了點頭,跟着風靜聆一塊往外走了,風靜聆一路帶他走向主殿的後山峰去,兩人繞過一座假山石,這才站定了。荊淼見風靜聆不言不語,便問道:“師兄,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我不是找你有事。”風靜聆淡淡道,“是找師伯有事,我想與你說,掌門剩下的時日不多了,你若有心,便帶着師伯去見見掌門吧,隻是不要叫其他弟子知曉了。”荊淼一怔,乍知掌門時間不多了,不由得又驚又悲,這位長者往來雖不密切,平日裡卻也親厚,不由得問道:“怎麼會呢,蘇師叔不是說掌門少說還有百年之壽嗎?”“是隻有。”風靜聆望了望他,隻是冷冷道,“掌門這些年身體愈發不如意起來,最近的事都格外耗神,他又強撐着,畢竟未曾修成仙身,壽終正寝,再正常不過了。”不過修士的不多,與凡人的不多,當然還是有一定差距的,可是荊淼想着又有一個認識的人要離世,不由得有些傷懷。“你很難過嗎?”風靜聆問他。“是有一些,我總覺得什麼事情都不會變,大家都會好好的呆在這裡,誰也不會走。可好像從來不是這個樣子。”荊淼輕輕歎息道,“風師兄,難道你不難過嗎?”風靜聆想了想,隻道:“生老病死,本是常态,對修仙人而言,既沒有資質超凡入聖,那這樣的結局再好不過,又有什麼可難過的。”他頓了頓,慢慢道,“許多事情,注定是強求不來的。”有那麼一瞬間,荊淼幾乎以為他是在說自己,不由得倒退了兩步。風靜聆并沒有在意,隻是轉過身去繼續說道:“所以,你也想開些吧,不要難過了,若叫掌門知道,定然也是不願的。”聽得此話,荊淼雖然應了聲,但仍是有些挂念,他同風靜聆道别之後,就帶着那封信回紫雲峰上去了。夜色已有些晚了,荊淼剛落下地,就見着虞思萌半坐着躺在石頭上,睡得不算安穩,身上披着一件袍子,謝道坐在旁邊逗着甘梧。“思萌睡着了?”荊淼放輕了聲音,謝道雖聽他說了句廢話,但仍是點了點頭。“怎麼不到屋裡頭去。”荊淼伸手就去抱她。虞思萌迷迷糊糊的半醒過來,靠在他肩頭小聲道:“師兄,你回來了。”謝道用手指揉了揉甘梧的下巴,這會兒他倒是與這猴子玩得親密起來了,回道:“她非要在外頭等你,不肯回去。”他說着,倒也站起身來,将甘梧抱在懷裡頭揉捏,“你雖叫我照顧她,但是她自己要呆在外頭,我也攔不住,總不好将她鎖起來。”“我又沒有怪你。”荊淼聽他碎碎念好笑,柔聲回道。虞思萌在他肩頭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縮了縮,又埋頭到那外衣下頭睡覺去了。荊淼一偏頭便是那外袍,自然心知肚明這袍子是誰的,等着謝道同他邀功,但卻一路不見聲音,不由心裡一笑。荊淼隻覺得謝道雖是入了魔,誰也不認得了,但為人與脾性卻是與從前沒有什麼大改,隻是原先在望川界呆着,自然是會警惕一些的。他這麼一想,便覺得自己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與辛苦都是再值得不過的,心裡好不高興。之前風靜聆所說的那句話帶來的一點顧忌與擔憂,也一下子叫他盡數忘卻了。入夜虞思萌現今已有十二三歲,在這世間算是半個大人了。然而對荊淼而言,她這樣的年紀雖還隻不過是個孩子,但也應當有一些男女有别的念頭。便隻将她抱回房間裡,安置好了,把被子細細撫平,吹熄了燈火就要出門。“師兄……”虞思萌睡意濃重,卻還警覺,知道荊淼跟謝道要走,急忙伸手抓住荊淼的衣角,她小聲道,“你跟師尊就在這裡陪着萌萌好不好?萌萌不想一個人呆着。”荊淼在黑暗之中不由得笑了笑,他順着虞思萌坐在了床邊,輕輕摸了摸小姑娘的額頭,柔聲道:“思萌,你已經長大了,知道嗎?”“可是……萌萌隻有今天能跟師尊還有師兄呆在一起了。”虞思萌埋在被子裡,聲音低低的,忽然輕聲啜泣起來,“萌萌知道的,明天天一亮,萌萌就要走了,不能再跟你們呆在一起了,下次師兄來找萌萌,不知道又要多久了。”荊淼沉默不語,隻是輕輕歎了一聲,他慧眼清明,看得出來小姑娘并沒有哭,隻是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再委屈不過的模樣。罷了。他自己退讓隐忍慣了,倒是沒注意到小姑娘的心情。荊淼頓了頓,将不耐煩的謝道拉到身旁來,又轉身對虞思萌溫聲道:“好,師尊跟師兄今天都不走,就留在這裡陪思萌好不好?”他伸手摸了摸虞思萌的笑臉,小姑娘的臉蛋有些涼,大概是被夜風吹多了,軟得幾乎有些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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