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看清楚自己的地位價值,對自己總是好一些的。就如此事一般,謝道沒有做錯什麼,而是荊淼做錯了,他給予這位師尊的期望太高,注定是會失望的,而現如今,也隻不過是收回這種期望而已。其實要說想得清楚,荊淼也絕不糊塗,這件事牽扯上宗門與邪派中人,段春浮受于救命之恩,本也沒有任何人有過錯。如今想來,他隻是心寒于謝道的态度,那種冷漠決斷,毫無任何回轉餘地的态度。荊淼看了看自己的手,薄薄的繭子生在指尖與掌心中,粗糙寬大,稱不上完美,與謝道那雙仿佛被玉石雕琢成的手有天壤之别。他終究是仙,與自己這樣的凡人是不一樣的,而以凡人的想法與感情去揣測與期待謝道,自然也是不合時宜的。仔細想了想,荊淼又是黯然無言,微微歎了一口長氣。其實他心裡也都明白,他這次這般生氣,實在是将謝道想得太美好,想成自己所希望的那個人,然而謝道不是。謝道是他的師尊,是他的引路人,擁有自己的性格與人生,也有自己的選擇,絕不會因為荊淼希望做什麼而去改變什麼。仔細想了想,荊淼又覺得自己與謝道置氣這一行為實在是太幼稚可笑了,便不由搖頭笑了出來。荊淼站起身來,拍了拍衣裳上的塵土,足尖輕點躍上了高松蒼柏,輕巧翻過身。他穩穩坐落下身來,仰頭望着一輪皓月當空,擡起左手枕着頭,今天是個好天氣,如果段春浮還在的話,他們就可以一起喝酒。喝得半醉半醒,喝得不醉不醒。如同以往那般無憂無慮。作者有話要說:一些寫文的小想法:當時在寫荊淼的時候,就覺得他這個橋段可能有點矯情,但是思考了一下,覺得是挺合情合理的。每個人都有自以為是的時候,謝道不做不代表他不好,但是沒達到荊淼的期望,就會讓荊淼很失落。荊淼也知道自己這個想法是不對的,他就是一下子控制不住,因為謝道是他最重要的人,他幾乎把謝道想的十全十美,但有些事,總是不能做,也做不到。但沒有人錯,而荊淼面壁不肯離開,其實也是一種對自己這種想法的自我懲罰。訪友“我瞧你這般模樣,倒像是他才是師父。”蔚潇倚靠着柱子坐在廊上,一壺好酒拎在手中,興緻缺缺的瞧着謝道與白衣人下棋。那白衣人面貌清雅,通身雪白的衣衫,坐在褐色的木質走廊上,像是鬼魅一般,他聲音輕輕柔柔,又冷冷淡淡的。似乎是十分和氣,仔細聽聽,卻又沒有半分煙火氣。蔚潇聽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冷哼道:“說得好像你有徒弟似得。”白衣人微微笑了笑,又道:“謝道他那徒弟生性穩重的很,你我聽了這許多年,還聽不足夠嗎?我倒覺得,他如今願意同你置氣,說不準還是一件好事。”他後半句,顯然是對謝道說的。“置氣怎麼會是一件好事。”蔚潇怎樣都要與他唱反調,兼之覺得白衣人這話說得實在可笑,不由嗤之以鼻道。“是人便有喜怒哀樂,縱然如謝道這般修為,他仍會為此憂慮傷懷。他那徒兒是什麼修為,又是什麼年紀,這般老成持重,進退有禮,若不是生來無情,便是對謝道毫無期許,這兩樣,哪樣怕是都不是謝道歡喜的。”蔚潇摸了摸下巴道:“算你說得有點兒道理。”謝道摸着黑子,卻顯然有些心不在焉,問道:“怎麼說?”白衣人又道:“你那徒弟是不是還在怪你?你既說他性子沉穩懂事,想來不是個不明是非的人。如今想來,隻怕他是覺着日後若有個萬一,你也會待你師侄那般待他,他心裡親你愛你,才覺得難受,他怕是真不怪你,心中隻怪自己。哈,這樣一說,他倒是還有幾分小孩子的模樣與天真。”勝負已經清晰可見了。謝道擱下一子,面容郁色稍淡,隻微微笑道:“如此說來,倒是合情合理。”白衣人便也笑了笑,一子落定。“你輸了。”勝負已定,謝道還沒說話,蔚潇卻忽然抽過棋局,黑白子在盤上一晃,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隻見着白作一堆,黑作一起,局勢已散了。謝道微微将眉頭一蹙,卻不言語,已是不知神遊到何處去了,白衣人捏着棋子,也是老神在在。“我不服!”蔚潇擱了酒壺,擰住白衣人的袖子,隻嚷道,“你跟阿道說他那小徒弟分心!勝之不武!”白衣人慢條斯理的揀起棋子,玉白寒石浸入粼粼水中,同他蔥根般的手指相映成輝,不急不緩道:“我就是這般不愛跟你下棋,輸了皆有我的過錯,赢了便是我的無能,你好在尋個徒弟,否則瞧再過幾年,我理不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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