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六号,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去年的今天我入境老撾,今年的這一天我來到老撾民政局婚姻面試,從遊曆老撾到生活老撾整整一年了。
五個多月以來,我第一次見到了代辦結婚證的那個女人,她開着一輛日本進口的豐田霸道,一臉富貴相,我也終于明白為什麼這個女人之前電話都懶得接,就像是國内做業務的老闆,當他手上有大把客戶的時候,面對客戶的一些煩躁問題,她選擇置之不理。
老撾的民政局和其他幾個部分全部都設在蓬洪,所以這裡當警察的比較多,代辦的女人把我和阿萍的資料交給我們,然後開車帶我們來到青藍色圍牆的政府辦公處,隔壁的挖掘機正在”當當當“的作業,看來這裡的“生意”很好,政府要擴大規模了。
此時上午九點,豐田霸道車避嫌離開,我和阿萍拿着資料站在民政局的門口,所謂的民政局簡陋的就像是工地搭建的臨時宿舍棚,隻是牆體用的是磚頭,民政局裡最豪華的電器是那台三菱空調,上午九點就在工作了。
阿萍上身穿着藍白休閑襯衫,下身黑金色筒裙,早上六點半就起來化了淡妝,我那純白色長袖襯衣的衣角塞進了黑色西褲裡,這得體的穿着讓我想起二十五年前參加市區裡組織的文藝表演,那天我也是長袖襯衣塞進黑色西褲裡。
我們就這樣在門外等了十五分鐘,等到前面面試的一對夫妻快要結束,我們才被召喚進去。
······
民政局大廳不過十五平米,門口的長凳子可以坐三個人,我和阿萍坐在長凳子上,還有一個剛面試完的老撾女人,她的中國老公還在裡面面試。
民政局大廳裡有四個女工作人員,一個女人不停的用手機查看東西然後抄在自己的A4紙上,她身後的牆上貼着兩個标簽:禁止吸煙和禁止使用手機。
第二個女人滿臉怨氣,原來今天她負責面試女方,需要筆錄女方的資料,可能是工作量最大導緻喜怒心情盡顯于色。
第三個女人正在那裡吃粉,這是她的早餐,很顯然今天上班她遲到了。
第四個女人來到阿萍面前,接過阿萍手裡的資料随手翻了幾頁問道:
“噶西來的,某某某是你姐姐嗎?”
阿萍點點頭道:
“是的”
然後這個女人就拿着我們的資料進辦公室去了,阿萍噓聲告訴我道:
“她也是噶西人,她和我住在火車站附近的親姐姐是同學”
如果這是在中國,有個在政府部門上班的同學,那這種辦理結婚證的事情幾頓飯下來花點内部價格就可以搞定了。
可這裡是老撾,他們根本不講所謂的人情世故,就像昨天阿萍在火車站告訴我的那樣,她們的圈子很小,即使知道你在做什麼工作也不會去求你幫忙。
因為跟你不熟悉,因為不喜歡,沒有其他的原因,你也可以理解他們太懶太笨,不願意放下面子去利用關系掙錢。
哎,如果阿萍的親姐姐上學時候和這個工作人員是好朋友,是閨蜜,那麼或許我們的結婚證三百萬老币就可以搞定,根本不需要多餘的四千萬。
······
前面面試的中國男人從辦公室裡出來了,他是個光頭,大概四十歲的樣子,穿着3D短袖,胸前的滅霸圖案顯得有些嚣張,工作人員讓他交了六十萬老币之後帶着資料出了民政局大廳。
但凡面試的人員在面試結束後,都會收取二十萬老币到一百萬老币的服務費,這也是民政局所有人員的“啤酒錢”。
終于輪到了我們面試,阿萍直接在大廳面試,面試她的就是那個滿臉怨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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