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笙噗嗤一笑,不再理他,繼續去看螞蟻玩兒。
臨近午膳,在廚房忙碌了半天的法相終于露面。帶路的小和尚引法相來見客,易笙快步上前躬身行禮,愧道:“有勞大師一直惦念,我來遲了。”
法相持手還禮,念道:“阿彌陀佛,施主終于來了。”
法相看上去剛過三十的樣子,面容與他那個弟子引禅不分伯仲,眉眼明亮,溫和素淨,步伐穩健有力。倒是蜀孑想岔了,還以為既然是當師父的,怎麼也得是能生出人家弟子的年紀才對。
蜀孑跟在易笙身後上前問好,甫一走近,下意識打量了法相兩眼,越看越覺得這人面熟,好像……
還沒等蜀孑想起來,對面的法相已先認出了他,稍稍一怔,道:“阿彌陀佛,這位是……鼠仙嗎?”
這下蜀孑的記憶都歸位了。
眼前之人雖與記憶中的模樣稍有變化,似乎瘦了一些,但五官還是當年模樣,正是西方天佛祖座下十弟子之一的尊者優波離。
也是在這一刻,蜀孑才弄懂了方才剛進廟門時,他隐隐看到浮在半空中的那層無來由的缥缈仙氣,原來是優波離在此。
法相揮手退下小和尚,顧及易笙在此,不便多言。蜀孑卻不擔心,他囑咐易笙自己與大師有話要說,扶易笙到旁邊坐下,過來與法相見禮道:“多年不見,沒想到尊者來到了這凡世間。”
法相口念佛偈,也是有些出乎意料,道:“彼時佛祖邀三千仙使來西方聽經,鼠仙亦在列。我與尊駕一見如故,如今一别倒有半百載了。”
“都是因緣際會。那之後我領命下凡,少有機會返回天宮,便不得空再去西方拜會尊者。”蜀孑上下打量了一眼法相的僧彌裝扮,有些奇道:“尊者是佛祖座下第一持戒門徒,怎麼不在西方天随侍,倒來這人間小廟煮上飯了?”
法相淡然一笑,不打算隐瞞,道:“多年前犯下些過錯,佛祖開恩,令我下界思過,便選了此地清修禮佛,算算已有二十載。”
“原來如此。”蜀孑點點頭,個中内裡不便過多探問,遂将話題帶回到易笙身上:“易公子是我摯友,不曾想尊者就是當年那位給他看病的大師。今天我陪他登門,還請尊者不吝辛勞,好好給他搭一搭脈,看身上頑疾能否早日藥到病除。”
法相随他所言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易笙,眉目微微蹙攏,問:“鼠仙可知你這位摯友患的是何頑疾?”
蜀孑看他表情沉凝,心中心弦莫名一勾,道:“我隻從引禅師父處得知是關乎性命的痼疾,具體症狀卻不知曉。而且平日裡阿笙并沒有犯過病,最多隻是偶感疲憊無力。聽引禅說尊者為阿笙醫治許久,據他話裡意思,尊者應當有辦法克制那疾症。不知我想的對不對?”
法相不說是,也不否認。他沉吟片刻,道:“我與易公子自相識到今日已有六年,這六年間他身量不變,身形卻越來越單薄,更奇的是,每回相見他的容貌都有變化,可說是……”
“是什麼?”蜀孑有些急。
“他會越來越貌美。”法相颔首,阿彌陀佛了一聲。
蜀孑有點懵住:“這算什麼頑疾?”
“此病名喚‘美人銷’,确實不多見。”法相說得慢,怕蜀孑聽不懂,一點一點道:“患此病者身虛乏力,食欲消退,有時會無來由的頭暈咽吐,走路也會跌倒。待病入深,體溫漸減,肌膚觸上去比常人冷許多,且不會再恢複。待再加深,便是五感逐漸喪失,從嘗不出食物口味,到聞不到鳥語花香,最後聽力消退,視物模糊,直至失明,便是病入膏肓了。”
蜀孑聽得匪夷所思,世上還有這樣奇怪的病?所以難怪——難怪剛才他覺得易笙面色紅潤,眉目舒展,比前幾日像換了一張臉一樣,原來是這美人銷在作祟!
不過還好,還好按着法相的話推測,易笙至多隻到第一步,身虛乏力日漸消瘦,一切還有得救。
蜀孑隻有一句話要說,他抱拳面向法相,躬身行了一個大禮,無比誠懇道:“無論如何,還請尊者大發慈悲,務必救下阿笙。蜀孑在此對天起誓,尊者大恩銘記于心,來日定傾力相答!”
“不可如此,快請起。”法相托起蜀孑兩臂,猶豫片刻,道:“我本佛門中人,即便鼠仙不交代,我亦全力以赴。隻是易公子病情似乎不像你我眼前看到的這樣,我怕……”
蜀孑不敢多想,他側目看向易笙方向,見那個傻瓜蹲在花架下看一株還未長成的葡萄苗,對周遭一切都不知曉。蜀孑按住心中後怕,上前道:“敢問尊者,你有幾成把握?”
法相凝思片刻,道:“出家人不打诳語,我确無完全把握,但必竭盡所能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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