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
蜀孑突然住嘴,沒敢把那個“死”字吐出來。與此同時,他四肢百骸都驚出了一身冷汗,真怕一語成谶,如果今天沒遇到引禅,易笙還要瞞自己多久,還要耽誤他自己多久?
易笙聽出他是真生氣了,不敢去接話,隻對引禅道:“大師的話師父帶到了,易笙也聽進去了。如今家中尚有事纏身,暫時走不得,師父今晚先在敝府休息一夜,過後還請代為回去轉告大師,就說我……我會去看他的,不久就去。”
出家人不打诳語,也沒見識過什麼诳語,引禅信了他這話,點頭道好。蜀孑手裡轉着個空杯子不說話,見易笙神情态度都無甚異樣,眼下不是說體己話的時候,既然引禅帶了藥來,易笙也肯乖乖服藥,病情應該不會惡化。
何況天底下什麼病能難倒仙官?大不了他登一趟天門,就是把藥君的老府拆了,把老頭的仙丹爐扛下來給易笙當飯灌着吃,那都是一句話的事。
如此這般,易笙坐了一會兒後便回靈堂去替換兩位兄長。蜀孑還有他的事,他得回小院悄悄敷藥療傷,不便留下,也先告辭了。
☆、金鼠良遇27
靈堂牌位前,香爐裡點的青香一直沒斷過,一旦快燃盡了,易槃眼疾手快忙去換上,順便再添些紙錢。
“大哥,”易舟端着參湯碗坐在座上,面有所思地看了易槃一眼:“老三那副樣子,離家這麼多年不聞不問,如今回來了,你怎麼還沒事人一樣對他?”
易槃手上燒着元寶紙錢,回頭與他對視一眼,神情認真地問:“小時候祖父怎麼教我們的,你都忘了?”
易舟表情古怪地扯了個笑:“祖父教的東西多了去了,我知道大哥想說什麼。你想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祖父是從小教我們要手足情深相親相愛,可大哥你别弄錯了,是他先不要我們這幾個兄弟,先不要這個家的。如今惺惺作态地回來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沒活出半分易家兒郎的風度骨氣來,就是祖父在世也得讓他氣死。”
“你為何這麼恨恒元?”易槃不解。
“我非是恨他,大哥。”易舟放下碗,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我隻是瞧不起他。他少年得志,是家裡最有靈氣的那個孩子,别說我們二人,就是隔壁叔伯家的幾房堂兄弟加起來也不抵他一個。說來或許外人不信,至少你我是從不曾嫉妒過這個弟弟的,甚至我們看到他那樣,比自己有出息還高興。可你如今再瞧,你瞧他那落魄樣,還像個書香世家高門貴戶走出去的少爺麼?這不是丢他自己的臉,這是砸我們易家的門面。”
“恒安!”易槃張口斥斷他,有些不快道:“都是自家兄弟,休要這樣背後說人。你心情我何嘗不懂,否則方才也不會單獨将你留下。恒安,恒元他秉性純善,我們三兄弟一起長大,沒人比我們更知道他。他少年時就不争不搶,不因大才驕傲,不因外斥自損,在外人看來,聰慧是他最大的優點。可你我兄弟卻總道,有顆良善仁人之心才是這個弟弟最大的福報。”
易舟不服氣地哂了兩聲,道:“大哥總說這些往事做甚。我從沒說過他是個惡毒之人,我隻說他背棄家門一事非良舉爾。”
“可他做都做了,糾纏這些又有什麼意思?”易槃走過去,引着易舟向牌位行了個禮,道:“連父親母親都能原諒他,你我又有何話要說的?易家百年基業榮光,是要有人承擔延綿,繼承壯大。但那個人如果不能是恒元,易家還有這麼多兒郎,不必非推他出來頂。”
易舟側目看看他,不敢苟同道:“他那般優秀,可謂天之驕子,在他身上父親、祖父傾注了多少心血,一句‘不喜功名’就将自己的擔子全甩給了你和我。哥,我不是不願為家族出力,如你所言,我也是易家兒郎,我隻是不忿他為何能恣情灑脫想走就走,憑什麼他就能置身紅塵外?我還想每日舟畔垂釣呢,我能像他那樣?自私便說自私,沒那麼多開脫之詞替他臉上添彩。”
易槃何嘗不知這些,可他身為大哥,絕不能眼看着兄弟阋牆手足怨怼而不去勸解。正要再勸兩句,外頭響起什麼聲音,二人回頭,易笙已站在大門外。
易槃臉上閃過一絲尴尬,咳了一聲,走過去道:“說讓你去休息休息再來換我們,這才多久一會兒,半個時辰還不到呢。”
“大哥,我全聽到了。”易笙面色發白,是那種沒有血色的白,他一步一步走向正堂,先來到父親的棺椁前,對着案台屈膝磕了一個響頭,方站起身,面朝兩位兄長道:“說來易笙活了二十多載,得父母養育之恩,蒙兄長照拂之義,現下回頭看,忝有這些,卻沒給父母兄長帶去一絲半毫的榮光,是我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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