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竟能将桌案上鋪陳的話本掀的嘩嘩作響。
容娡望着他不太沉穩的步伐,沒有掩飾,略顯得意的笑出聲。
笑過之後,她抿了抿唇角,心底慢慢浮出些不滿,幽幽歎息一聲。
謝玹的作風舉止未免太過古闆循禮了些。
她還以為能撩的他主動親吻她呢。
—
丹陽郡的内亂平定過後,聯合周邊數郡共同讨伐叛軍,以往企圖伺機策反吞并周圍各郡的叛軍,見狀悻悻離去,退回江東。
沒過多久,局勢便漸漸穩定下來。
容娡起先對要跟随謝玹北上洛陽這件事并無太多實感。
因這一切本就是她算計而來,她對此早有所料。
然而當謝玹知會了她北上的确切時日,并且容娡意識到這日子就在沒幾天後時,她卻不由自主地開始反常焦灼起來。
容娡自出生起便長在江南水鄉,未曾去過北地,期盼向往之餘,又有些害怕不能适應洛陽水土的畏懼。
于是,在謝玹閑暇時,她便憂心忡忡地去找他詢問:“謝玹,洛陽是不是很冷啊。”
謝玹執筆的手一頓。
他擱下筆,不動聲色地瞥她一眼。
這個問題,幾個時辰前,她曾提到過兩次。
略一沉吟,謝玹溫聲回答她:“是要冷一些。”
容娡便皺起一張小臉,憂慮道:“是了,你同我說起過。那到了洛陽,豈不是要穿許多冬衣?我備下的似乎不太夠……”
“我命人去裁量。”
謝玹言出必行,容娡聽罷,便高興一些,猶如春日裡的色彩絢麗的鮮活蝴蝶一般翩翩飛舞,跟着侍者去挑選各式布匹。
但她很快又生出新的煩惱和擔憂。
她的憂患,多是那些曾讓他覺得不足上心的瑣碎小事。
如今謝玹卻不厭其煩的一一回複。
他漸漸意識到——
仿佛隻要與她有關,哪怕是再微不足道的小事,竟也讓他覺得不算是在虛度時間。
這未免有些違背他一向所受的規誡。
但好像……也并不算太差。
—
丹陽城中事定,然而雲榕寺中尚有些瑣事未了,動身北上前,他們須得上山一趟。
離城前,杜都尉求容娡去見杜簡一面。
容娡同杜簡并無多少交情,之前為數不多的幾次往來,說白了,她不過隻是将他當作用以拓展人脈的後路,如若杜簡起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隻能算是他的一廂情願。
更何況,杜夫人險些設計害她性命,她就算不前去,也很是合理,讓人絲毫挑不出錯處。
但容娡看到杜都尉鬓邊仿佛一夜間冒出的白發,想到自己至今下落不明的父親,有些酸澀,動了恻隐之心,還是去同杜簡見了一面。
如今城中流言蜚語漫天,杜簡顯然也聽到了什麼,同她再會面時,頭顱低垂着,從前鮮活的少年郎,如今因長輩犯下的錯事而無法直起脊背,垂頭喪氣,死氣沉沉。
見他這副樣子,容娡大抵明白杜都尉為何要她來了。
但她并無給杜夫人脫罪、進而令杜簡心中稍微寬慰的意思。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在某些事上,杜夫人的确可憐,連帶着杜簡的身世也有些可憐起來。
容娡一直明白這個道理。
可如今這世道,哪裡不是想拼命活下去的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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