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兩語間,果醬已經被撥得幹幹淨淨,聞雁書含着叉子微怔,轉過臉問:“這有一半兒是你的?”
其實來的路上鄭乘衍就吃過了,但他壞啊,從後視鏡中瞧見聞雁書少有地露出無措的表情就想逗弄:“你要餓的話就全吃了吧,沒事兒。”
聞雁書捏着叉子低頭沉思,半晌挖下一角蛋糕:“你介意我含過嗎?”
鄭乘衍盯着路況沒轉頭看:“含什麼?”
聞雁書沒想别的:“叉子。”
鄭乘衍将閑在大腿上的右手也放上了方向盤:“不介意。”
于是聞雁書放心地把戳着蛋糕的叉子遞給了他,鄭乘衍掠一眼,悶笑着說:“我騰不出手,可不可以喂我一下?”
夜色将他的側臉勾畫得很柔和,也可能是因為淺淡的笑容稀釋了面部線條的鋒利,聞雁書似乎又察覺到那股陌生氣息的靠近。
指甲在叉子的邊緣處刮了刮,猶如被氣息所蠱惑,他把那角蛋糕喂進了鄭乘衍嘴裡。
第5章你乖點兒
靈感是有時效性的,過了那個點就會失去深入剖析它的機會,一路上聞雁書都沉默不語,眼神也失焦,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腦中還未排列好的香料組合裡。
家門一開,摩卡又朝這邊撲,這次居然不黏鄭乘衍了,前爪勾着聞雁書的褲腿扒拉,它體型大,站立起來能蹭到大腿處,貓鼻子直往裆部拱。
聞雁書何時受過這種觸碰,後退一步就要避開,極其不擅長任何哄慰或斥責,揉了把摩卡的腦袋半天憋出一句:“你乖點兒。”
結果換來的是變本加厲的對待,聞雁書被逼退到櫃子旁邊,什麼獨立,什麼冷靜,全跑得不見蹤影,哪還能思考這隻溫馴的貓今天發的哪門子瘋。
獨處時還好,眼下還有個活生生的人坐在矮凳上看笑話,聞雁書沖對方遞了個眼神,鄭乘衍才斂起笑問他:“需要我幫忙嗎?”
聞雁書挨住櫃子點頭,滿臉裝出來的鎮定在開口的瞬間被擊潰:“你拿個玩具,把它引到陽台上。”
手邊沒玩具,鄭乘衍就抛着手中的鑰匙充數,摩卡意料中的不鳥他,連耳朵都沒動一下。
“摩卡,過來這邊。”鄭乘衍薅了把色貓後頸,沒扯動,隻能來硬的,手掌蠻力穿插進貓臉和聞雁書身子當中的空隙,任憑被舔濕掌心,他的感官全由手背那一小片區域所支配。
仿佛能隔着衣物感受到聞雁書身體的溫度,而這好像是他和聞雁書結婚兩年來頭一回非正式的私密觸碰。
他維持着紳士風度一觸即分,将貓拎到自己腿邊,視線擦過聞雁書弄濕的褲子移向對方的臉:“可能是你在車上吃蛋糕的時候把碎屑弄褲子上,讓它給嗅到了。”
再飽滿的靈感也被這段插曲所打亂,聞雁書手表都忘了摘,轉身就朝屋裡去:“我先上樓洗個澡。”
褲裆上全是交錯的絨毛,聞雁書一進浴室便把褲子褪下丢進髒衣籃,等不及似的邁入淋浴間。
溫水澆淋而下,他反複搜尋着快要遺忘的氣息,拼拼湊湊組成一個熟悉的味道,待洗完裹上浴袍回到卧室,他從包裡翻出配方本打開。
“蛋糕:檀香木,香蘭精,椰奶,焦糖……”
林林總總寫下二十來種香料,收筆時聞雁書才發現書寫過程中被自己忽略的疑點:這個組合和自己在調香室的窗邊忽然而至的氣息完全不吻合。
他好不容易抓到的靈感好像又斷了。
在窗邊怎麼可能聞到糕點的香味呢,可他該如何描述刹那間的輕緩晚風和斑斓燈色,如何複刻樹影在賓利車頂晃動的感覺?
被叩響的房門将他最後一絲頭緒也奪去,鄭乘衍隔門喊他:“雁書,洗好了麼,好了的話我把飯菜端上餐桌。”
這句就像催促,于是鄭乘衍又添了句:“還沒好的話我先去處理工作。”
聞雁書合上配方本,起身拉開房門:“來了。”
家政了解他們的下班時間,通常會提前煮好飯菜放鍋裡熱着,等上桌的時候溫度剛好适合入口。
但今天的蔬菜顔色不夠翠,看起來像保溫了很長時間,鄭乘衍平時都習慣把蔬菜留到最後吃,今天改變主意先把菜葉子較耷拉的全夾進自己的碗裡。
“不先吃飯嗎?”聞雁書問。
鄭乘衍瞎扯:“今天開太多會了,吃蔬菜潤潤嗓子。”
這都什麼理由,聞雁書擱下筷子:“我給你倒杯水。”
“哎不用,你坐下,”鄭乘衍把人叫住,“今天的飯菜口感比往常差一點,你吃不慣的話叫個外賣。”
“沒事兒,”聞雁書說,“我念書的時候做得差勁許多。”
這好像是聞雁書第一次主動提及了過去,鄭乘衍惦記着早上開會時談到的基礎印象,滞後地發覺聞雁書給他的印象是從對方27歲那年開始演變,而聞雁書27歲之前的人生于他而言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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