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闆頭男人露出勢在必得的表情,&ldo;我就不客氣了。&rdo;張小晖笑了一下,&ldo;我也不會客氣。&rdo;底下各部門嗷嗷的大叫,要不是公司都知道張小晖有男朋友,他們會應景的開玩笑,來一句在一起。這次還是主持人報一個成語開始。&ldo;挂一漏萬。&rdo;寸闆頭男人接,&ldo;萬事如意。&rdo;張小晖說,&ldo;意氣飛揚。&rdo;寸闆頭男人說,&ldo;揚名四海。&rdo;……一來一去,時間分秒流逝,兩人不相上下,台上台下的氣氛都很激烈。寸闆頭男人說,&ldo;人定勝天。&rdo;張小晖說,&ldo;天保九如。&rdo;寸闆頭男人頓了頓,一下子沒接上來。大家倒數,&ldo;十,九,八……&rdo;寸闆頭男人皺眉,他突然喊,&ldo;如日中天!&rdo;張小晖推推眼鏡,鏡片後的目光一閃,&ldo;天年不測。&rdo;&ldo;天年不測,測……測……&rdo;寸闆頭男人急的臉漲紅,時間到,他輸了。整個項目組,以程方帶頭,一夥人高高興興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給他們的主美鼓掌,歡呼。陸海也在裡面,大家都參與了,他搞例外也不像樣子。再說了,他跟張小晖沒什麼大仇,頂多就是意見分歧,榮譽還是共存的,項目做好了,他也能拿到分紅。比如這次,他不是也有份。張小晖得到一個紅包,從手指摸上去的厚度推測,大概有五六千。她的項目組每個人拿到兩百,大家都很高興。年會進行到一半,張小晖不舒服,跟大家打了招呼就先走了。深冬,除了冷,沒别的。張小晖往停車的地方走,冷不丁有一個黑影出現,她的尖叫壓在嗓子裡,嘴巴被捂住了。&ldo;别亂叫,我還是未成年。&rdo;陰柔的聲音貼在耳邊,後半句的含義頗多,嘲諷,警告。未成年是一道很好的屏障,即便真做了什麼。嘴上的手離開,張小晖的呼吸混亂,她瞪着少年。楚司的背脊靠着牆,&ldo;你在查我。&rdo;不是問句,是笃定。張小晖的眼皮跳了跳,她是叫季時調查這個少年。思緒亂糟糟的,如一團毛線,忽然有道聲音橫刺進來,&ldo;我告訴你。&rdo;張小晖懷疑自己在強烈的壓抑中産生幻覺,直到她又聽了一遍,才确認目前的怪異話題是真的。楚司的腳尖踢着石頭子,&ldo;那天我們路過,看到你被一群人帶走,我們就跟了過去,順手把你救了。&rdo;那個救字像是有意提出來,強調,提醒。張小晖沉默,她承認,少年和蔓姐是出手帶她離開那個男人的,如果他們沒出手,她就慘了。&ldo;至于那一千萬……&rdo;楚司的腳用力,石頭子飛出去,砸到石柱子,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他的聲音藏在裡頭,有些模糊,&ldo;全國有很多地方的人連一碗幹淨的米飯都吃不上。&rdo;所以是順手救了她,又順手敲詐,拿走季時的一千萬去做慈善事業了?張小晖不動聲色,&ldo;你來找我就是想說這些?&rdo;楚司低低的說,語氣陰沉,&ldo;張小晖,别再查我。&rdo;他盯着張小晖的肚子。張小晖毛骨悚然。有輕微聲響傳入耳中,楚司的眉眼更加陰冷,&ldo;不要再讓我發現你還在查我。&rdo;他的身影隐沒在黑暗中,小勇子跑了過來。張小晖站在原地,眼睛尋找剛才聽到的輕微聲響的方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還有一個人在這裡。也許少年離開,不是因為小勇子。小勇子關心的問,&ldo;沒事吧?&rdo;張小晖搖頭,&ldo;沒事。&rdo;他們沒走幾步,黃小明也過來了,恭恭敬敬的跟張小晖打招呼。三人漸漸走遠,一處角落裡,有皮鞋踩過煙頭的聲音。張小晖去季時公司,把見到少年的事跟他說了。&ldo;他叫楚司。&rdo;季時剛離開年會現場,邊說邊脫西裝,&ldo;上次忘了跟你說了,那小鬼還在讀書。&rdo;張小晖一怔。學生怎麼那麼陰?她每次見,都覺得那少年有很多故事。季時翻着文件,&ldo;你等會兒,我忙點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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