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臨陽氣不打一出來:“誰說怪他了!我是說他沒個血性,他爺爺要關他他就真乖乖被關了?”夏廬說:“你警也報了,人家說什麼沒有?”李臨陽不說話了,踹了副駕駛座位一腳。夏廬皺眉:“你有火氣也别亂發,車沒招你。”“我就是冒火。”李臨陽說,“芳姨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都傻了,8102年了還搞這種軟禁,嚯,就為了不讓孩子談個戀愛,有病嗎這不是。楚衡都多大了?小時候跑去夜店玩,淩晨四五點回家,b那家裡人也沒人管過啊?”夏廬拐了個彎,回他,“一碼歸一碼,楚衡玩的再瘋,隻要事不大都沒關系。但是鐵了心跟男人好就不一樣了。”李臨陽想都沒想,直接頂嘴:“男人咋了,同性戀又咋了,我女朋友把我甩了跟她大學室友好了我說啥了。說到底楚衡也不求着他們啥,還拿出封建餘孽的那态度來管東管西。”夏廬心髒一跳,雖然知道李臨陽隻是話趕話說到這了,卻莫名想去深究下這話背後的意思。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李臨陽已經跳到下一個話題了。“還有他那個相好,我去,大學的時候多精神一小夥啊!這回一見跟個鬼似的,這都還沒失戀呢就這樣了,這以後可咋搞。”夏廬知道謝棠,但那也是在各種楚衡的複述裡知道的,并沒有見過。他以自己從轉述中建立起的印象,給謝棠辯護了一句:“也許是太傷心了,楚衡一聲不響失蹤一星期,突然知道消息被家裡關起來了,也沒啥辦法吧。”李臨陽說:“他要是個男人他就得去找啊,去把楚衡他媽的偷出來啊!一個大男人,就知道等等等,等到啥時候?”夏廬感覺李臨陽要說出點不體面的話了,打斷他:“凡是不是這麼輕松的,李少爺。謝棠一個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你讓他拿什麼跟楚家叫闆。”這回換李臨陽皺眉頭了,他看着夏廬的側臉,冒出一句:“……你是這麼想的?”夏廬被問的莫名其妙,還是回了:“什麼怎麼想的。”李臨陽說:“門當戶對?有資本了才能去楚家要人?你别否認,你就是這個意思。”夏廬不說話了,他确實就是這個意思。楚衡和謝棠兩個人,身份的懸殊和大學畢業之後不同的選擇,會在未來的歲月裡讓他們以光速漸行漸遠。門當戶對,或是平等的戀愛不是沒有道理的,他最大限度規避了兩個人未來之間産生的種種生活上的矛盾和風險。這世上的人,有時候不但不能同患難,也無法共富貴。社會被年薪,存款,職業和社會地位分隔成了一個又一個階層。底下的人都削尖了頭往上爬,上層的人警惕着和資産相關的所有風險。富商娶妻前要寫婚前協議,容貌旖麗的人憑借外表跻身高層。底層的人結婚也是如此,房産證上的名字,首付兩人家各占的比例,一場又一場雞飛狗跳傷筋動骨的離婚官司。明面上舉案齊眉,背地裡惦記着自己能拿到多少錢。愛情這個東西,在離開學校這個模糊了階級差距的地方之後,逐漸變成一種新的都市傳說。好啊,你喜歡我是嗎?這個等級的女人買個ac就可以了,香奈兒還不夠格。上次和那個人約會,居然隻去人均70的店裡哦。我出軌又怎麼了?一直是我賺錢養家,她還有理了?啊啦,我才不會考慮那種人啦,但是他家最近拆遷了,所以還可以處處。這些真實的言語被話術和容貌隐藏在一層又一層的面具背後。比起愛情當然是錢更重要。真心?這就是每個人的真心。如果認清規則随波逐流,至少還能在這套規則的庇佑下獲得一些利益。偏要去追求和現實相悖的東西,隻會頭破血流,血本無歸。這一點夏廬明白,李臨陽不明白。他已經不是生氣而是惱怒了,也不在前傾着身子說話,直接往後靠,腳還要踩着夏廬的桌椅背。他覺得夏廬真的是開始工作之後越來越沒勁了。他講這麼半天,就是為了撺掇他跟自己去楚家撈人。結果對方給他來一個什麼門當戶對。夏廬被李臨陽腳踩了一腳也不生氣,穩穩地開着他的車。他是明白謝棠的。身份懸殊,沒有什麼力量,缺乏自信,又在小公司蹉跎了幾年,先機盡失,履曆也不好看,未來往上走千難萬難。他和楚衡的不對等遠遠不僅限于這件事上他無能為力。不對等形成了主動和被動的關系,強勢的一方主導全局,謝棠永遠隻能接受楚衡和他背後那段關系帶來的所有變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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