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侃叫了輛出租車帶着我和阿寶去了一家獸醫院,看着那家稱得上富麗堂皇的獸醫院,我不禁感慨萬千:我們阿寶也算因禍得福了,村兒裡的狗誰見過這種世面?别說村兒裡的狗了,我都沒住過這麼好的醫院。
江侃熟門熟路地帶着我們挂号、包紮,然後幫我們刷卡付了錢。見我欲言又止,江侃不動聲色地說道:“得了,我好不容易做一回善事,你就别糾結這幾個錢了。我媽前些日子養了一隻京巴,在這裡辦了張VIP,不用白不用。”
其實,我很想問問他,京巴是啥。可我不想暴露自己沒見過世面,所以就強忍着好奇,閉上了嘴巴。
“對了,你的狗看起來餓得不輕啊,它平時吃什麼牌子的狗糧,我們去超市給它挑些狗糧吧?”
“作為一隻鄉下狗,它從來沒有吃過狗糧。确切來說,見都沒見過。”我已經放棄掙紮了,沒見過世面就沒見過世面吧。
江侃大吃一驚,挑眉問道:“狗不吃狗糧,吃什麼?”
“剩飯剩菜。”我看了看懷中的阿寶,淡淡答了句。
“哦哦,”江侃有些尴尬,又不自覺擡手搔了搔自己的毛刺頭,“沒吃過狗糧肯定是它的狗生遺憾,這樣吧,我請它吃狗糧!”說完,江侃邀功似的望着我,笑眼彎彎。我迎上他溫暖明媚的笑顔,臉不自覺微微發燙。
“吃過狗糧的狗,還會甘心吃剩飯剩菜嗎?在我沒有能力讓它吃得起狗糧之前,它不可以接觸到狗糧。”我擡起頭,認真地對江侃說。
“那我請你們吃包子吧。這總行了吧,人和狗都能吃。”江侃低頭看着我,有些無奈地說道。
謝天謝地,江侃同學,你終于把注意力放到了“人”身上。你再不發話,狗還沒事,狗它主人也要餓死了。
在包子鋪裡,我一邊狼吞虎咽地吃着包子,一邊哭哭啼啼地跟江侃講我的遭遇。江侃坐在對面安靜地聽着,很紳士地給我遞紙巾,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神裡寫滿了心疼和不可置信。
他居然同情我?這絕對是我遇到的最讓人着迷的眼神了,那一刻我甚至有種錯覺,似乎我經曆的所有隻是為了一個眼神的邂逅。
“我們加個QQ吧。”或許是我羞怯的模樣無意中取悅了他,江侃竟然問我要QQ。我一時間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傻樂的時候我顯然忘記了一個重要事實——我并沒有QQ。
十五六歲的年紀,随随便便一點小事都可能成為自卑的種子。沒有QQ這件事,從側面印證了我的土氣,也讓我更加自卑。那些與QQ有關的時髦詞語像音符一樣從少男少女的嘴巴裡吐出來時,我羨慕的同時也憎恨着這種不同。
于是,我說謊了,我大言不慚地說了句,我沒帶手機。
聞言,江侃又笑了,用調侃的語氣繼續說道,“不是吧,自己的QQ号都記不住?”
“我可以記下你的,回去加你。”我忙不叠加了句,語速快得顯得有些刻意。江侃看着我,還是微微笑着,在一張餐巾紙上潇灑地寫下一串數字。那一刻,江侃身上與生俱來的從容氣質有些紮眼,讓我更加讨厭自己的小家子氣。
江侃對我而言是個特殊的存在,他是我沒見過的世面。
我和江侃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的交集就那麼點,當天便已經用完了。從此,他還是生活在雲端裡的他,我也還是黃土地裡的我。
我的QQ是葉涼幫我申請的,當葉涼把申請好的QQ号拿給我的時候,我的臉色一定有些怪異。江侃給我的QQ隻有6位,可葉涼給我的QQ号明明有10位,他在糊弄我嗎?——沒錯,當時的我很認真地以為QQ号和手機号一樣,位數都是固定的。
我突然覺得餐巾紙上那串數字有些紮眼,長長的指甲漫不經心地在潔白的餐巾紙上掐出一個又一個月牙形的印子。我本想把那張紙當垃圾扔掉的,可到底還是舍不得。在葉涼詫異的目光中,我小心翼翼地将那方皺皺的餐巾紙疊起來夾在了數學課本中。
“怎麼感覺你不一樣了,”葉涼笑盈盈地看着我,柔聲說道,“好像突然有心事了。”
葉涼的話讓我吃了一驚,原來真有第六感這種東西。莫名其妙的甜、突如其來的酸以及相見無望的苦相繼在心裡翻騰湧動,原來,有心事是這樣一種心情。
“我好像有喜歡的人了,但昨天是我見他的最後一面。”當然,也是第一面,我心裡暗暗加了句。葉涼的眼睛裡迅速燃起一層八卦的小火苗,她有些狡黠地看着我湊過來輕聲問道,“是誰啊?”
江侃,我在心裡默念他的名字。隻是在心裡默念這個名字而已,我的雙頰竟不受控制地微微發燙。見狀,葉涼捂着嘴巴輕聲笑道,“變漂亮就是好,離家出走都能撞上桃花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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