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的人,幾乎已經失去了快樂的能力。對于虛榮的人來說,快樂就是别人以為你快樂。我假裝快樂時并不快樂,那些不盼着我好的人因為我的假裝快樂不痛快的時候,我才會有一點少得可憐、轉瞬即逝的快樂——多麼病态的心理。
我其實特心疼麗姐,攤上我這麼個不省心的藝人,她的日子也挺不好過的。鑒于下午還有個代言要談,她也就沒跟我計較采訪的事。
這是一款遊戲的代言。這款遊戲是當下最火的手遊,下到十來歲的小孩,上到四五十歲的大叔,全是它的深度玩家。麗姐就是看中了這款遊戲受衆廣泛,如果可以拿下這款遊戲的代言,可以進一步擴大我的粉絲群體。麗姐能想到的,别家經紀人自然也能想到,圈裡不少小花都觊觎着這個代言。
老實說,我勝算不大。首先,我是文藝片出身,演的還是一個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村花,比起那些演偶像劇出身的小花們粉絲基礎弱得不是一星半點。其次,演完《村花》之後的相當一段時間内,找上來的角色不是村花就是村姑,用江導的話說就是“别學她們瞎捯饬,你身上最值錢的就是這身土氣”——我姑且把江導的話當成好話。
所以說,一個不走流量路線、滿身“土氣”的人,拿什麼跟人家搶代言?
果不其然,我們到盛江集團的時候,林希凡和她經紀人也在。不用說,也是沖着代言來的。林希凡十五六歲就火了,可以說,我們高中時代就是看着她的偶像劇過來的,林希凡是班裡男生的女神。五六年過去了,她已經紮紮實實地在圈裡站穩了腳跟,妥妥的一線小花。我對她印象不差,隻是能躲就躲,因為不管誰和她同台了,第二天一準清一色全是“豔壓”通稿。
看着裡面婀娜多姿的林希凡,我和麗姐不覺同時看了對方一眼,一向不喜形于色的麗姐,眼睛裡也綴滿了擔憂。見狀,我恨不得立馬攬着麗姐離開,省得對比懸殊到時候丢人現眼。麗姐沒有理我,斂了斂情緒,同前來接待的工作人員低聲交談了幾句。
約的時間早就到了,可人家不出來我們也不能怎麼着啊。作為一個二三線,這點自覺我還是有的。我歎了口氣,随意地向辦公室裡面掃了一眼。透過那扇百葉窗,我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側臉,我的心瞬間被一股巨大的恨意擰了一把。
不可能是他,我暗暗對自己說,他那麼卑鄙的人怎麼可能這麼有出息?
似乎是覺察到了我的目光,他蓦然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他皺眉盯着我,眼睛裡湧動着一股很複雜的情緒。那張沒有多少變化的臉瞬間将我的記憶拉回了那段暗無天日的過去。
盛江?江侃?我後知後覺地聯想起來。我的臉色一定有些駭人,麗姐關切地看了我一眼,低聲問道,怎麼了?
“姐,這個代言咱們放棄吧。”我面無表情說道,冷冽的語氣把自己都吓到了。說完,我抓起包轉身就往電梯口走去。我不是怕他,我為什麼要怕他?我就是單純地不想見他,不想再給他惡心我的機會。
“翠翠!張翠翠!”江侃不知什麼時候從把辦公室裡走了出來,在我身後大喇喇地喊道。
喊就喊吧,喊得還是我的本名!林希凡見江侃突然草草結了談話,匆匆追了出來,臉色本來有些不好看。可聽到江侃喊我“張翠翠”的時候,忍不住捂嘴輕笑了起來。
或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江侃頓了頓轉身沖林希凡她們說道,“翠翠是我……老朋友。”
“我現在是一個藝人,麻煩以後不要叫我本名,我現在的名字是張钇锶!”我回頭盯着江侃,接着說道,“還有,以後别拿老朋友三個字惡心我。我不知道這款遊戲是你們家的,不然我也不會過來,今天就當我沒來過。”
“我們能單獨聊幾句嗎?”江侃直勾勾地盯着我,“我有話跟你說。”
我果然不是以前的張翠翠了,再也不會因為一張臉就被人家牽着鼻子走了。皮相是最靠不住的東西,那些醜惡的東西最願意往好皮相裡鑽。
“如果是道歉的話,就在這裡說,讓大家夥都聽聽。”我冷冷地盯着江侃,有些挑釁地說道,“如果是别的話,那就不用說了。”
江侃雖然遊戲做得挺成功,可畢竟是個二十三四歲的毛頭小子。哪裡肯放下面子在這麼多人面前向我道歉,雖然,他欠我的不隻是一個道歉。果然,江侃溫文爾雅、低聲下氣的模樣早就維持不下去了,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忽而走上前來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拉着我往前走。
我心裡一驚,下意識地掙紮着想抽出手腕,他卻捏得更緊。這樣一拉扯,反而顯得有些暧昧。辦公室裡已經有員工探頭出來看八卦了,我不想把事情鬧大,就放棄掙紮跟他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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