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愣在那裡,皺眉看向我,一臉為難道:“小姐,這……”
說話間,房門突然開了,和開門聲一起響起的,還有江侃惺忪低啞的聲音:“張钇锶,又有什麼事兒啊,不讓告訴我?”
我的腳步定在原地,回頭看他時,目光毫無防備地跌進了那雙笑眼的溫柔鄉裡。
恍然如夢。
不對,是噩夢初醒。
那雙盈滿笑意的桃花眼柔柔地望着我,我看着他,心裡慢慢走掉的那個東西仿佛又悄悄折返了。那一刻,我意識到,我是真的愛他。
我從小就缺愛,因為沒有,所以我長大後對這種在我看來有些虛無缥缈的東西很不信任,甚至一度懷疑所謂“愛”就是一個經不起推敲的僞命題。所以彼時當江侃向我表白時,我心裡更多的是不解和不信。
也因為這種不信任,我一開始就沒期待這段感情能有一個結果,甚至還提前大煞風景地放了醜話:“即使以後你還會傷我,那我也認了,是我自己不長記性。”
甚至,在他含情脈脈說愛我的時候,我都覺得他是在跟我客氣。
所有能說得上原因的喜歡,都算不上愛。當你因為一個人的優點喜歡上他時,那隻是喜歡。當你喜歡一個人僅僅是因為他是他的時候,才有可能是愛。
我一直覺得,我和江侃在一起,與愛無關,不過是百分之六十的喜歡加上百分之四十的各取所需罷了。我們對彼此而言,都不是不可替代的。當一個擁有相同或者更優特質的人出現的時候,這種處于不穩定狀态的喜歡随時可能轉嫁。無論是我,還是他。
江侃一直罵我沒良心,現在想想,這麼說也确實沒冤枉我。
我跟江侃在一起的時候,是帶着警惕的,潛意識裡總覺得他遲早會抛棄我。所以我每天都繃着神經,時刻準備着在江侃抛棄我之前先一步抛棄他。所以我從來不肯主動表露自己的感情,生怕他會因為我的喜歡太多了而覺得它廉價。
孰不知,不知不覺中,那顆心其實早已握到了他的手中,連帶着的,還有我的喜怒悲歡。我愛他,隻是不夠坦誠。
和我的不坦誠相比,江侃就灑脫得多:愛了就愛了,管你信不信!該說的我都要說,管你聽不聽!該做的我都要做,管你領不領情!……明明知道等的人可能永遠不會回來,卻執拗地抱着記憶厮守了五年。
我不過是等了他五個小時,心裡便耐不住了。可眼前那人,生生等了五年。
他偏執地将我用過的所有東西都小心翼翼地珍藏起來,甚至包括冰箱裡那些已經過了期的食物;他自虐般地強迫自己吃那些他并不喜歡甚至厭惡的食物,隻是因為我曾經喜歡;他執拗地将我的離開歸咎到自己身上,以思念為刀,以愧疚為刃,自我淩遲了五年。
江侃是一個很會計算得失的人,卻在這件事上,心甘情願地得不償失。
我有點後怕:如果我沒回來,他還要等幾個五年?人生又有幾個五年?
在愛情的戰場裡,我是一個逃兵,他是一個傻子。
“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江侃随手脫下西裝外套,擡手松了松領帶。
我看着他,嘴唇動了動想說點什麼,嗓子裡卻像哽了一團棉花,千言萬語全都卡在了喉嚨裡。
江侃看着我,忽而皺眉用鼻子狠狠地嗅了嗅,随口問道:“這是什麼味兒啊?還挺香……”
聞此言,我斂了斂情緒,語氣裡也不覺染上了幾分羞怯:“你,吃過晚飯了嗎?”
“哦,我……”
江侃正要回答,卻被一旁的梅姨搶白道:“小侃,今兒的晚飯是小姐特地為你做的。小姐為了這頓飯整整準備了五個多小時,還給你做了個蛋糕呢。”
梅姨的語速比平時快了許多,語氣甚至還帶着明顯的引導意味。
聞言,江侃的嘴角止不住微微上揚,他低頭深深地看着我,認真道:“你為我準備的,我就是在外面吃了,也會再吃一次的。”
“你……你不怕難吃啊。”我低頭小聲道。
江侃笑了笑,苦澀道:“這麼難吃的東西,我也隻有做夢才吃得到。”
“小侃,小姐,你們先坐一會,桌上的菜有些涼了,我去熱一熱。”
一邊說着,梅姨就要走到餐桌旁拿碟子。見狀,我忙上前走了幾步,拉着梅姨低聲道:“梅姨,我來吧。”
“這怎麼行呢?”梅姨皺眉道:“我沒事兒,我去熱吧。”
我扭頭看向江侃,江侃會意,開口道:“梅姨,張钇锶這麼笨,您能把她教出來估計也累壞了,休息會兒吧。”
一個意思的表達方式有千千萬萬種,江侃偏偏選擇了最不耐聽的那一種。向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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