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沒人。
雨淅淅瀝瀝,芭蕉都愈發青翠,江師爺撐着紅傘出了這偌大的江府,衣擺飄動,紅傘搭着白衣,昏暗的長巷内像是從黑暗裡走出的鬼魅。
風拂面,其中還有不知何處蔓延來的寒意。
姜酒把追月托給客棧老闆,因為她不可能帶着追月這匹老馬出遠門。她要去的是帝都。
阿祁的手圈着她的腰,兩個人在馬車上一言不發。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黑暗裡沒人體會的到她的心情。就這麼離開,姜酒覺得若是被江師爺知曉,八成會怒極而笑,說她長能耐了。
隻不過遺憾的是,馬車一直行駛到了同江也沒見得有人追上來,她是一個孤女,江師爺與她也可以說是主仆關系,為了一個仆人深夜奔波,說出去怕是沒什麼人能理解。
從業兩年,今天罪惡感尤為深重。
姜酒摸着阿祁的頭,問他:“我們就這樣離開,你什麼心情呢?”
她懷裡的阿祁摸起來軟軟綿綿的,聲音還帶着孩童的軟糯,聽在耳裡勾起她諸多回憶。上車前他眼裡的複雜真真切切展露的一覽無餘,姜酒不确定她這樣自私的行為究竟會不會對阿祁留下什麼陰影。
他這些年被姜酒當好苗子栽培在荒僻小縣城的土地上,立志做一名師爺,問及捕快之時他曾表示,師爺做到江師爺那樣就不錯了。
可見,他們兩個人還是有共通點的,都很喜歡江師爺。
“你今天離開青陽,改日會裡開我嗎?”阿祁避而不談她的問題,圈着她的手臂收緊,腦袋埋在了她胸前。
姜酒忍着沒抽氣,小心翼翼把他的臉擡起來,吐字清晰,一字一句道:“我就是死,我都不會讓你獨活于世,你懂嗎?”
彼時姜酒這般說,阿祁信了,隻不過手指摁着她的唇。他總是那麼的敏銳,走路時都能發現别人看不見的,那些掉在地上的錢。但他也總是那麼善良,撿來的錢無一例外都上交給了衙門,到頭來一面表彰他的小錦旗也不曾有。隻有将就知道他的這些善良事迹。
他像是被風一吹就要長大似的,那一雙眸子認真起來真有幾分風姿韻味暗含其中。
此刻他捧着姜酒的臉,明明是不高興,卻偏偏咽着用溫和的語調問道:“你是不是還想江師爺呢?你咬着唇的時候,多是你極為難受之時,你想帶着我一起走,我高興的不得了。因為你從前和江師爺出門總喜歡留下我,他們說我是江師爺撿回來看門的狗。隻不過,這次帶你走的這些人又是誰呢?”
姜酒對阿祁的問題很是贊歎,覺得他總能問到事情的關鍵上面去,忽略的他對自個習慣的頗深了解。
“把你從泥裡拉到雲端的人。”姜酒道。
阿祁松了手,黑暗裡,他勾着唇,輕吻着姜酒的眼睛,唬的她一跳。
“你……這是怎麼了?高興壞了?”姜酒平日被他摸摸碰碰的也不大在意,她嫌阿祁小。不過此時此刻,在看不清的狀況下,有種異樣之感在心底滋生。
姜酒想:他的唇真軟,阿祁真是善解人意。
他扣着姜酒的手,仗着她對自己的信任不知足地貼近她。
很久之後月牙從上弦變的圓滿了。城隍廟裡一直以來都孤寂異常。姜流蘇一筆一劃拿着沾了水的小木棍寫着這三個字。
洗幹淨後的臉白白淨淨,姜流蘇對自己新取的名字格外滿意。于是枯坐了半個月,眼見着天氣漸暖,他坐在門檻上曬太陽慢慢覺得索然無味了,有種被抛棄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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