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還是哭了。在青衣的懷抱裡哭的像一個無助的孩子一樣。開始是細弱的顫抖的,壓抑着倔強的不肯哭出聲來,最後,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流盡一樣的大哭。等到所有的淚都已經流盡,雨霖才慢慢的平靜下來。雨霖,睡一覺就會好的。青衣拍着她的背,輕聲的說。用盡全力的哭泣讓雨霖的腦子幾乎空白,安靜的讓青衣抱着,讓青衣的身體溫暖着。好溫暖。雨霖的頭依着青衣的,心裡舒服的歎氣。被子下,青衣的尾指勾着雨霖的。兩根修長的柔荑交纏,還有她們的發絲。[五]良塵美景奈何天繁華已盡,枝頭留下的殘葉枯花輕輕顫抖在寒風中。露華微寒,寒冽的冷風帶着冬末蕭瑟的涼氣。雨霖拉緊了衣領,忍不住瑟縮了。北國的秋天一樣的蕭瑟冰冷和讓人忍受不住的悲傷。姐姐,為什麼這麼冷的天還在這裡?也不穿件衣服。身後一件厚厚的披風蓋在身上,那輕柔的聲音帶着關切,讓人心裡一暖。回頭,對上那對含情的眸子,清明的如同一潭春水,可以看見裡面的自己,憔悴幹枯。青衣!輕輕的喊着她的名字,任由那青色的披風把自己裹的更緊。姐姐,你瘦了。青衣的青蔥似的手包住她的手,那腕已經細瘦的抱住骨頭,仿佛隻要輕輕的用力就可以弄碎。細細撫過那分明的關節,不舍得啊!是麼?雨霖無力的微笑,青衣手心的溫度一如那時的溫暖,是她沒有的生命力,就像一團永遠燃燒的火,隻要靠近,就可以不要忍受那刻骨的冷,和透恻心扉的寂寞。姐姐,有好點麼?青衣靠着她的身,伸手将她密密的抱住,不讓一點的風寒進入。好多了。在那刻,雨霖的心是暖的,沒有人這樣對過她,哪怕在可以理所當然肆無忌憚的享受衆人的寵愛的年少時,她的記憶裡也是隻有那冰冷的威嚴的臉孔。那種親昵的溫暖讓她覺得不适應。她轉頭看向那已經空無一物的荷花池,那裡已經被仆人清理得幹淨,連那麼點枯枝敗葉都沒了,死氣沉沉的湖水死寂的仰望天空。姐,去過江南麼?青衣也學她的樣子側靠着亭柱,突然開口。雨霖被打斷的思緒突然飛回,江南?好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她搖頭。那不是她一個婦道人家該想的。這輩子注定想那花園裡的名貴花草一樣,深深的紮根在這個華麗的房子裡,連凋謝的花瓣都要爛在這裡,走不出去。江南好,風景舊曾谙。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青衣輕輕的哼着那小調,是柔軟的吳侬暖語的土話,像是在夢裡的絮語,飄忽。是什麼?雨霖被吸引住了,斜過臉問。青衣落寞的說,是江南。那裡的女子都像你一樣美麼?雨霖突然問。青衣呆了一下,忍不住臉紅。那話不是輕浮的調戲,而是真心的贊美,簡單的幾個字卻教一個女人足夠驕傲了。有時候華麗的篇幅隻會寫出厭惡,淡淡的卻可以叫人高興到心底。在那個地方,多少男子折服在她的美貌和刻意的溫柔下,多少的誇贊就如花雨一樣飛降,可是,眼前的女子不同,她的話是幹淨的,不帶那讓人反胃的色欲的。隻會讓人舒坦。那裡的女子更加的美。青衣低頭,無措的繞着自己的長發。我想不會了,再也不會有人比你更加的美了,像水一樣,你知道麼,當你從那珠簾後出來的時候,我真的以為是仙女下凡呢?雨霖笑出了聲,眉間的烏雲散開。姐姐,等我們有機會去江南好麼?找個有山有水的地方,搭個竹屋,外面種滿柳樹還有花,在後面開個小菜園……青衣興高采烈的描述着她的夢,一直一直埋在心底從來都沒有與人說過不願與人說的夢,那雙水眸閃着光芒,亮如星辰。雨霖的心也是激動的,可是,她隻當是寂寞的幻想,那是虛無的未來,如同長輩口中一直對那泥作的神仙們許下的心願一樣,隻是對自己的安慰,隻求心安。而她眼前的青衣像一個小女孩一樣的沖動和懵懂,沉醉在自己的夢中,幸福的讓人妒忌。她靜靜的聆聽,溫柔的看着青衣,微笑。好美麗的夢。她在心底歎息。自己的呢?也許早消失在哪裡永遠找不到了。姐姐,你覺得這隻是幻想是不是?青衣突然端正着表情看她,嚴肅的語氣讓雨霖吓了一跳,那眼睛仿佛可以穿透她惶恐的眼直到心底,那嫉妒的羨慕的奢望的還有那帶着略微不在乎的想法。雨霖心虛的低下了頭,躲避她的視線。低頭看見她們的腿靠在一樣,十指相互交纏,難怪在剛才居然沒有感覺到一絲絲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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