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正在享受難得的閑暇,”許柏舟轉過頭來盯着他,“卻總是被人打擾。”
“好了好了,我不多問。”許父舉手投降,手上還拿着剩下的半片吐司。
許柏舟戴着一隻耳機,随機播放着一首當下正流行的青春歌曲,動辄就是“天空”、“遠方”、“夢想”,透露着一股無處宣洩的緬懷與頹喪。
原來這才是青春的定義嗎?許柏舟想,如果真是這樣,齊祁大編劇的成功之路可能又變得坎坷了。
“爸,你晚上還在家嗎?”許柏舟問。
許父依舊閉着眼睛曬太陽,“嗯”了一聲,說道:“隻訂到了明天早上的機票。”
“哦,好,那你記得幫忙準備晚飯啊,我出門一趟。”
“什麼?”許父往後一仰,藤椅也猛地一抖,他着急問道:“午飯呢?不吃啦?我還打算帶你去嘗嘗附近那家粵菜館子呢。”
“你自己去吃不就行了嘛,然後再打包一份,我們的晚飯也有了,多好。”
許柏舟換了身衣服,又找出個帆布袋——購書網站的某個贈品——把自行打印的一沓資料裝進去,潇灑地和父親告别,“父親,再見。”
許父站在窗邊往外看,看見一個灰藍色的影子飛快跑出了院子,沿着東邊方向去了。
齊祁自認為近來文思泉湧,也因此信心倍增,但那些奇崛的想法一旦敲在文檔裡,就像是野猴子被套上了緊箍咒,齊天大聖變成弼馬溫。似乎用字符記錄的東西,和在他腦子裡馳騁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
齊祁訴說完這些煩惱,心裡輕松了一些,卻又覺得有些羞慚:“我就是寫得太慢了。”
許柏舟坐在對面的石凳上,面色十分平穩,她勸道:“這很正常。”
“或者可以改用傳統的生産工具,紙和筆。”許柏舟忽然想起什麼,一拍石桌,“我有一支鋼筆還挺好用的,下個周末就帶過來給你。”
齊祁不好意思道:“那我也給你準備一個禮物吧。”
許柏舟搖頭,“鋼筆可不是禮物,這是投資。”
齊祁愣住了。
許柏舟随即一笑:“當然了,我也很高興能收到齊大編劇的禮物。”
齊祁正想說點什麼,忽然響起了敲門聲,許柏舟飛快起身,沖向了門口——外賣到了。
夜航劇社附近有一家經營年份已久的柴火雞餐館,平常的工作日就已經是顧客盈門,更别提周末了。齊祁掐着點才訂到了今天的午餐,然後趕緊通知了自己的新晉飯搭子——許柏舟和他對食物的偏好口味出奇一緻,這可以算是意外的收獲。
既然美味的食物已經擺到了面前,理所當然就該停下手上的所有事,許柏舟把桌上的資料飛快收好,然後開始拆包裹嚴實的外賣。
香味從石桌上飄了起來,慢慢彌散到整個院子,在廚房盛飯的齊祁隻好加快了手上動作,直接用一個小木桶把米飯端了出來。
“好了,可以開飯啦。”許柏舟把筷子遞給他,“今天這頓飯呢……就當作是為了激發創作靈感。”
齊祁不好意思道:“那這個理由可以用很久了。”
當許柏舟第一次主動、單獨來到夜航劇社時,齊祁感到受寵若驚,甚至不可置信。後來明白過來,她隻是想找個安靜舒适的環境好複習功課,齊祁倒是很輕易就接受了。
在這期間,許柏舟一次也沒見到過傳說中的其他成員,庭院裡空空落落,時不時飄下兩片枯葉,讓人懷疑下一秒會跳出茅山道士開始捉鬼。但這也沒什麼,許柏舟想,大不了網購一些辟邪黃符,下次一并帶過來。
吃過午飯之後,兩人就各自占據了一個角落,互不打擾。
齊祁喜歡坐在後院的水井旁,那裡空氣濕潤,有綿綿軟軟的氛圍。井邊放着一張竹椅,齊祁抱着電腦坐在上面,時不時開始發呆。
而許柏舟喜歡坐在天井的一角,那裡視野寬闊,擡頭可以看到一團又一團漂浮的雲絮,低頭可以看到腳邊的綠植和野花。當然,更多的時候她是把眼睛閉上的,可能是在思考人生的方向,也可能隻是在打盹。
家裡人對她常常犯困這種習性萬分不可思議,許父曾經直言表達過自己的困惑:“這真的是我的女兒嗎?她抓周抓了一本書,我記得清清楚楚!”
許母就平靜得多:“我早就說過了,抓周這種儀式沒有任何的預示性。”
戎城的雲層很厚,常年見不到太陽,一旦進入冬天,就像宇航員進入休眠期,擁有了天然的倦怠感。
好在今天并不算冷,而許柏舟還自備了一塊小毛毯,得以享受地蜷縮在搖椅上,看了會兒書,又睡了一會兒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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