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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宣語氣随意,聽起來就是一句随口一說的話,林羽赫平時挺敏感的一個人這會兒也吃了直男的虧,一點沒聽出來賀宣的話裡有什麼别的意思。
他是直男腦,向邊庭不是,不至于遲鈍到那份上。
向邊庭一時間沒接話,林羽赫替他接了:“那是,關系就是這麼好。”
“也沒有去哪都陪着。”向邊庭說,“廁所他還是能一個人去的。”
“操。”林羽赫樂了,聽出來向邊庭這是在調侃他呢,調侃他去哪兒都要人陪。他指了指向邊庭:“等着吧,明天就拉着你一起去上廁所。”
賀宣也聽出向邊庭話裡的調侃,嘴裡溢出一聲輕而短促的笑。
有些情緒是不需要解釋的,因為本身就沒有由頭。
比如占有欲這種情緒,可以歸結為本能。
客人坐那兒笑了一聲,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再一塊兒牽個手,回頭率肯定高。”
“那就不是回頭率高不高的問題了,我肯定第二天就被挂貼吧首頁了。”林羽赫笑着說,“學校暗戀他的那幫女生不得集體聲讨我啊。”
客人擡頭看了看向邊庭的模樣,點點頭:“看起來确實有這個隐患。”
“不是看起來,是肯定。”林羽赫說着搭了一下向邊庭的肩,“這可是我們系的系草,說校草那也是擔得起的。”
向邊庭瞥了他一眼:“誰給我封的?你給我封的?”
“這還用封嗎,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實嗎。”
賀宣換好針頭準備繼續打霧了,紋身機又“嗡嗡”地響了起來,林羽赫适時地閉上了嘴,紋身室頓時安靜了。
賀宣不是非得在安靜的工作環境中才能專心幹活,他隻是不喜歡紋身的時候有人跟他說話。他低着頭打霧,說了一句:“你們聊你們的。”
林羽赫盯着他打霧的那塊皮膚,擰着眉問客人:“疼嗎?”
“我不疼。每個人的痛感不一樣。”客人問他,“你也要紋身?”
“啊。”
“怕疼?”
“那肯定是有點怕的啊。”
“沒事兒,疼一會兒你就适應了。”
林羽赫聽這紋身機的嗡嗡聲還是不由得心顫:“适應不了吧……這聲音聽得我心抖。”
客人淡然一笑:“适應不了就疼着呗。”
賀宣坐在那兒往蝴蝶的邊沿上戳色料,隻是略微低着頭,眼睛就被濃密的睫毛完全遮擋住了。他給人紋身時的狀态跟彈鋼琴的時候很像,都很沉浸,很自在。
賀宣忽然擡了下眼皮,朝旁邊側了側臉:“那邊有椅子,别老站着。”
林羽赫立馬拉了兩張椅子過來。賀宣這幾分鐘說的話比剛才幾小時加起來的都多,客人看出了點貓膩,笑着說:“你倆怎麼不早點來,我還能聽賀老師多說幾句話。”
林羽赫也注意到了這人胳膊上的疤痕,心下感歎賀宣這本事是真
牛,這麼多道明顯的傷痕他愣是看了好幾眼才瞧出來。
向邊庭又看了一眼這人手臂上的紋身——這兩隻蝴蝶紋得真的很傳神,不是那種寫實的畫風,顔色漸變的層次自然又飄逸,像是從最深的那道傷口中飛出了兩隻蝴蝶。
賀宣沒多久就收尾了,剛抹掉客人胳膊上的清潔液,程妤就拿着相機進來了,笑眯眯地問:“我拍張照,行不?”
客人胳膊一伸:“拍吧。”
“謝謝啦。”程妤讓客人站到了光線比較好的位置,找好角度拍了幾張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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