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黎上前,輕聲詢問:“洛凡,能給我說說你的夢嗎?”
洛凡輕皺眉頭,不情願地說:“太可怕,我不想說。”
“沒關系!你說出來,隻是夢而已。說出來,就不害怕了。有我們陪着你呢。”
洛凡低下頭,似乎很矛盾。
牛小蝸鼓勵她:“洛凡,可怕的事說出來,就會變得不再可怕了。我們一起打敗噩夢!”
洛凡擡起頭,眼神變得勇敢。
“在一個陰暗潮濕的山洞裡,有一個可怕的女人。我和一群女孩被關在水牢裡,又冷又餓……”
洛凡緩緩訴說着夢中的情景。
大家都知道那不是夢,而是被洛凡當做噩夢的親身經曆。
洛凡越說越慢,身體不自覺地發抖,仿佛那些事,又在她身上重演了一遍。
陳澤不動聲色的靠近,握住洛凡的手。
這一次,洛凡沒有甩開陳澤的手,反倒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緊陳澤。
“最後,我被喂下毒藥,扔到後山。後山有狼,我在山洞的水牢裡聽見過,每次有人死了,狼就叫得格外歡……”
洛凡說完,已經淚流滿面。
病房裡鴉雀無聲。
牛小蝸用力逼回眼眶中打轉的淚水。
接下來,她們要做一件殘忍的事。
洛凡擡頭看向黃黎:“黃校長,你說這個夢,是不是太可笑了?我怎麼會遇到那種事?”
她期盼着黃黎的回答,告訴她那隻是個夢。
夢中那些可怕的事,都是假的。
“洛凡,米蘭達已經死了,那些事都過去了。”黃黎終于開口。
洛凡驚恐地睜大眼睛,大喊起來:“什麼米蘭達?沒有米蘭達,沒有極樂會!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噩夢而已。”
陳澤感覺到洛凡手心裡的冷汗,将她握得更緊。
浩克示意黃黎繼續。
黃黎會意,“洛凡,你聽我說。你剛才說的那些事,不是夢,都是真的。”
“不——不是!”洛凡突然爆發,雙眼血紅,“你騙我!”
“騙你的是你自己!你不肯接受現實,想活在自己的幻想中,想逃避那些屈辱和苦難。”
洛凡看向衆人,期盼得到不一樣的回答。
牛小蝸低下頭,不忍直視洛凡的雙眼。
傑克默默閉上眼睛,浩克搖頭歎息。
還有陳澤,洛凡将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陳澤緊咬牙關,目光躲閃,雙手緊握,指節發白。
洛凡的眼神,開始變得絕望。
“洛凡,勇敢一點!就像你在排球場上一樣,把那些痛苦的經曆,當做對手打過來的最猛烈的進攻。别忘了,蝸牛少年的口号:球來了,不要閉眼,不要躲!”
聽到黃黎這句話,牛小蝸不由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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