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見胡顔以豁出去的架勢,要救命懸一線的曲南一,他突然不确定,自己救了曲南一到底是對,還是錯。火光映照胡顔的臉,在她的眼中點燃了琉璃燈盞,既璀璨灼熱,又脆弱易碎。若曲南一救治不得,她……不知要如何繼續走下去?不!無論如何,她都能救了他!隻要她想,她便能!曲南一的身上被胡顔勾畫滿了古老的圖騰,整個人就仿佛谪仙般不可侵犯。身邊明明無風,但他的身邊卻蕩漾起了微風,圍着他不停地旋轉。這是天地之間的靈氣,被胡顔借來一用。有些東西,是有借有還的。為救曲南一,她不怕債台高磊。胡顔的發絲突然乍起,在曲南一的眉間點下最後一筆。豆大的汗珠順着額頭滑落,濕透衣衫。她的手指在顫抖,卻不曾停歇。她揚起手,在曲南一的腹部用力一拍!曲南一的身上,那些畫着古老圖騰的地方,突然亮起微弱的銀光,不刺眼,卻真實的出現了!緊接着,那些銀光仿佛化成了一柄鋒利的刀,瞬間割開了曲南一發肌膚,放出了黑色的血。胡顔咬破自己的舌尖,底下頭,卷起曲南一的舌,咬破他的舌尖,讓彼此相濡以血。曲南一身上的那些黑血,就像有了靈魂般,貪婪地吸食着胡顔的血,直到不留任何痕迹。它們仿佛喝醉了,沿着曲南一的身體滑落。與此同時,滑落的還有胡顔。她就像一滴喝醉了的黑血,從曲南一的身上滑落,虛弱地躺在了地上,手卻是攥着曲南一的衣襟,不肯松開。花青染和封雲起同時上前幾步,欲伸手抱起胡顔。二人的手撞在一起,撞出了幾分尴尬。胡顔望着二人,露出一個虛弱至極的笑,對封雲起道:“你的眉毛,燒掉了一隻。”封雲起伸手去摸自己的眉毛,發現自己的右邊眉毛果然被燒沒了。他的眸子縮了縮,笑露一口白牙,道:“爺就算沒有眉毛,也一樣子英姿飒爽!”花青染直接抱起了胡顔,快步向着花雲渡的方向走去。封雲起罵了句:“花老道真賊!”伸手探了探曲南一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脈搏,目露驚奇之色,然後将其抱起,撒腿去追花青染。:三男一女花雲渡。花青染将胡顔輕手輕腳地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封雲起抱着曲南一,亦大步走了進來,問:“放哪兒?”這話問得,好似他抱着的是件重物,而不是個大活人。花青染随口道:“那麼多的屋子,你随便尋一間吧。”封雲起直接道:“不妥。”花青染終是将目光從胡顔的臉上轉到了封雲起的身上。封雲起道:“你要看獸獸,爺也想看護着獸獸,曲南一若無人管,待獸獸醒來,還得再救他一回。這豈不是咱倆的罪過?”花青染微微皺眉,道:“你說吧,如何辦?”封雲起道:“不如在你屋裡搭鋪些厚席子,爺就委屈一些,住地上了。”花青染詫異道:“你還要住下?”封雲起挑眉一笑,道:“誰耐煩和家裡那些人扯皮,不如在這裡守着獸獸。”花青染想了想,終是點了點頭:“也好。萬一紅蓮教襲來,你我之間也好有個照應。”封雲起皺眉,點頭,心裡尋思着,得趕快将封老夫人等人送走。這裡馬上就要亂了,她們偏生在這個時候過來,是嫌活得太滋潤了嗎?!花青染和封雲起進門時,為了避免麻煩,并未叫門。如今,卻是不得不麻煩福管家準備一二。花青染去尋福管家,交代了一二。福管家帶着紅袖,抱着被褥,來到花青染的房間,布置了一二。第一次見到紅袖的人,一般都會調笑兩句,或者給了詫異的眼神,畢竟,像她長得如此有特點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封雲起第一次見到紅袖,卻是看都不看她。實則,十七歲的封雲起,眼界之高、桀骜冷漠,非常人可以想象。偏生,在胡顔面前,他就像個對心愛姑娘滿心喜愛,卻不知要如何表現的愣頭青。紅袖倒是偷偷打量了封雲起好幾眼。許是封雲起五官深刻,長得好看,紅袖竟抱着被子,直愣愣地走到封雲起面前,用力撞了他一下。封雲起微微皺眉,垂眸看向紅袖。紅袖沖着封雲起一笑,呲牙咧嘴。封雲起一腳踹了出去,罵道:“醜東西,一邊作怪去!”紅袖跌坐到地上,受了委屈,哽咽道:“人家才不是醜東西!人家是少爺的妾……嗯,不不,是通房丫頭!”封雲起微愣,随即哈哈大笑道:“花老道啊,你這口味……挺重啊!爺不及你。”花青染冷冷地瞥了紅袖一眼,道:“出去。”低頭,脫下胡顔的鞋子,手指觸碰到她的肌膚,微微顫抖了一下,忙為她蓋好被子。胡顔的身上很涼,竟好似冰塊。封雲起卻道:“别别,整些酒菜來,爺都折騰餓了。”紅袖看向福管家,福管家看向花青染,花青染道:“家裡若有,就準備一些來吧。”他是給了銀子,卻不知福管家買了吃食沒有。福管家應道:“諾。”花青染又道:“請個大夫過來。”福管家領命,帶着依依不舍的紅袖走了。封雲起将曲南一放到了鋪在地上的被褥上,忙探頭看向胡顔,且一屁股坐在了床邊,擡手就攥住了胡顔的小手,摸了摸,道:“怎麼如此涼?”花青染彎下腰,扯開封雲起的手,道:“她的僵死血冷之症犯了。”封雲起皺眉道:“僵死血冷之症?那是什麼鬼東西?”擡手,又要去抹胡顔。花青染盯着封雲起的眼睛,滿滿的警告之意:“非禮勿動。”封雲起挑眉,無賴樣:“你奈爺何?!”花青染冷冷道:“其一,這是花雲渡。”封雲起目露兇光,桀骜道:“爺可以抱着獸獸回封家。”花青染擲地有聲地道:“可你無法緩解她的僵屍血冷之症!”封雲起微愣,問:“給她暖暖,行不行?”花青染淡淡地嗤笑一聲,道:“若是那麼簡單,你當她會如此痛苦?”說話間,胡顔的睫毛上竟然結了一層冰霜!花青染忙脫掉鞋子,解開衣袍,飛身上床,扯起大被,鑽進去,抱住胡顔,用大被裹在二人身上。封雲起看得目瞪口呆啊!這……這牛鼻子老道,簡直就是無賴的祖宗!這是你丫的非禮勿動嗎?!簡直就是他娘地活春宮!封雲起深深地感覺到,何為震驚。他眨了一下眼睛,突然暴怒,喝道:“花老道,你!”花青染這是淡淡地瞥了封雲起一眼,道:“我中了‘烈焰咒’,正好能克制她體内的僵死血冷之症。”說完,竟也牙齒輕叩,打了個冷顫。封雲起知道花青染中了“烈焰咒”之事,事發之時,他也在場。隻不過……讓花老道這麼“照顧”獸獸,他胸口悶得難受,想要……殺人。封雲起的臉色很不好,卻沒有再說些什麼。半晌,他推了花青染一下,道:“你去裡面。”花青染的臉色立刻變得不好,警覺道:“你要做什麼?”封雲起道:“我用真氣幫她驅寒。就算作用不大,也能緩解一二。”花青染的臉色變了變,變了又變,最後還是支起身子,躺到了床裡面,繼續抱着胡顔。封雲起脫了鞋子,爬上床,唇角挂着壞笑,道:“這可是同床共枕呐。”花青染擡起腳,去踹封雲起。封雲起攥住花青染的腳,道:“這麼臭的東西,就别拿來孝敬爺了。”言罷,丢開他的腳,抱住了胡顔,用内力幫她驅寒。花青染探頭看向曲南一,道:“你去給南一蓋上被子。”封雲起壓根就不搭理花青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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